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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2页）

孟玉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瓶儿小声建议道：&ldo;不如，用东西先翘开他的嘴试试？&rdo;

绣春赶紧从桌上另取一把勺子，递过来。

潘金莲自恃力气大，一手掐住西门庆的下巴，另一手硬将勺子塞进去。

几个女人忙了一通，真正喂进去的药还不到一小勺。

潘金莲累极了，把老爷放下来，揉着胳膊道：&ldo;我不行了，叫丫头们来吧。&rdo;

孟玉楼叹了口气，把药碗递给丫头，道：&ldo;你们来试试。&rdo;

丫头们干惯了活，好歹比主子更有力气。

春梅、迎春、玉箫和兰香一起上，总算翘开了西门庆的嘴，潘金莲夺过药碗，往西门庆嘴里一灌。

一大半洒了出来，还有一小半顺着喉咙滑下去。

潘金莲见他喉头都没动一下，便哭起来：&ldo;这可真是不行了！三姐姐，你看他，连咽都不会咽，和死了有什么区别？&rdo;

众人齐齐沉默。

良久，孟玉楼道：&ldo;别说了，先替老爷擦擦吧。&rdo;

吴月娘撑着身子下了床，走进里间，大骂潘金莲：&ldo;别说丧气话！只要老爷还有一口气，我们就得好好照顾着！哪怕他一辈子不醒，我们就照顾一辈子！&rdo;

潘金莲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孟玉楼扶着月娘到一旁坐下，关心地说：&ldo;大姐姐，你这时候怎么能下床？这一个月里可别劳累了。&rdo;

吴月娘脸色苍白，脸颊透着怪异的红晕，她道：&ldo;老爷这样子，我怎么能不亲自看一眼？有你在这，我也就放心了。你们好生照顾着老爷。&rdo;

孟玉楼应了，让丫头将月娘扶回侧间躺着。

吴月娘只下床走了这么这一会儿，便浑身发冷汗，身下垫的厚厚草纸瞬间浸得透透的。

她躺在炕上，喊小玉先给她换条裤子。

小玉看着换下来的血淋淋的裤子，面有不忍，道：&ldo;大娘，还是请任太医再看看吧，这么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rdo;

吴月娘闭上眼睛：&ldo;他一个外男，我怎么好随意相见？老爷都这样了，我更不能招人话柄。罢了，等下你去请街上的刘婆子，让她来给我看一看。&rdo;

不一时，刘婆子来了。

先看了看月娘身下，哎哟了好几声，连声说月娘可怜。

她在月娘身上灸了好几处，然后留下符水配成的药丸，据说灵验得很。

月娘满心感激，当即就吃了一粒。吃完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脑袋昏沉起来，便躺下睡着了。

一觉醒来，月娘又吃了一粒刘婆子的神丸，顿感身下的血流小了些，高兴不已。

小玉抬起她的腿，重新给她铺垫新的草纸。她拿着换下来的脏污草纸一看，心里打了个突。

月娘的血量的确有变小，但血却变成黑红黑红的了。

她不敢声张，将草纸扔进净桶，然后提着净桶出去。

小玉倒了净桶，出了后门，来到刘婆子家里。

刘婆子一听，大笑起来：&ldo;你瞧瞧，还是我的神药厉害！府上大奶奶的血少了，这不是好事么？至于变了色，那是因为正在将肚子里的脏东西排出来，所以才变了色的。不要紧，不要紧。&rdo;

小玉听了心里大定，喜滋滋地回去了。

吴月娘喝了药，端着玉箫递来的热茶漱口，一边问：&ldo;老爷跟前是谁在照顾？&rdo;

玉箫：&ldo;是二娘和三娘，五娘也呆了一会儿，然后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