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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知道了。”琳琅一如平时那样恭敬。
倒是跟在我身边的虚雾笑道:“娘娘,琳琅姐姐虽然出了宫,您还是可以随时召见她啊!”
我看了虚雾一眼,没多说什么。她怎么会明白呢?走出了这宫门之后,要再进来是何其的难虚雾也不再说话。安静的跟在我们身后。
虽然刻意放慢了脚步,还是走到了宫门口。森严的宫门矗立在初冬地朝阳中,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娘娘。外边天冷,您请回吧!”琳琅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我也跟着停了下来。看着琳琅面上的微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得轻轻点了头。琳琅在还未融化地雪上下跪,在我面前嗑了三个头。我伸手去扶她,手与她的碰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她地手冰冷无比。解下自己手中的手套套在她的手上,望了她许久才艰难的吐出那两个字:“保重。”
琳琅低头看了手中精致温暖的手套一眼。又看了看我,转身朝宫门走去,她身后薄薄地雪地上印出了一个个浅浅的脚印。上官轩梧派来的轿子早就在外边候着,她慢慢朝那些来接她的人走去。
我望着她渐渐变得模糊的身影出神,直到她走到轿前,在坐进轿子之前又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远远的距离,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我朝她露出笑容,也不管她是否看得到。她终于坐进了轿子里。然后轿子被抬起,而后被宫墙给挡住,在我的视线里消失。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我带着虚雾上了城墙。
边上的侍卫没敢打扰我们,都退开几步。我望着那还在视线内地轿子轻声叹息。朝身边说道:“琉璃。能走出去真好,对吗?”
久久不见身边的人回话。转头看去,虚雾既恭敬又委屈的在一边咬着唇瓣不说话。我怎么就忘了琉璃和琳琅现在都不在身边呢?在心底苦笑一声,又将视线转向了坐着琳琅地那顶轿子。那轿子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我的眼前,而我却一直不忍收回视线。
能走出去,真好。
而我,却被自己禁锢住,即使走出去,也走不出心地重重枷锁。
从我站地位置往下看,立得高高的城墙显得特别地高傲,就如同着皇宫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高傲着。
这是很高的距离,若人从这里跌下去,怕也是落得摔死的下场。而这宫里的人,站在越高位,摔得越痛,越没有哭的权利,即使你不争不抢安份认命。
“娘娘想出去看看外边的东西吗?”虚雾忽然问。
我有些惊讶得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想出去看看吗?”
“想啊!”虚雾看着那条蜿蜒的道路露出向往的笑:“奴婢八岁进宫,就不曾离开过皇宫一步,现在的外边是什么样,从来都不知道。逢年过节,见到的都只是这宫里漂亮精致的烟火,可耳里响得却是小时候那散发出硝烟味的爆竹声。就连爹娘,这两年也几乎没了消息……”
她的脸忽然暗淡了下来,而我似乎也被勾起了伤感的回忆。
我五岁被卖到南王府,之前,就连过年,我们也没有钱可以买爆竹,甚至,在那样的小地方,根本就见不到烟火。那些对我来说,是仙境。五岁之后,常常见到仙境,反而觉得虚假了起来。而爹娘,甚至是弟弟妹妹,都早已没了消息。却一直记得五岁那年爹说的话。
爹说大娃儿不要怪爹娘,总有一天,我们会接你回来的。
不知不觉掉了泪,吓到了一旁的虚雾。我擦去眼泪,朝着渐渐有了温度的太阳微笑。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失言了。
“虚雾想爹娘吗?”我问道。
虚雾老实回答道:“想,只是离家太久了,连爹娘的模样都快记不清了。前些日子爹娘找人捎信来,说妹妹就要嫁人了。很想回去看看,可奴婢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妹妹吗?我也有一个呢!也早到了嫁人的年纪吧?可惜,这么多年下来,我没有他们的消息,哪怕是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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