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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厢房内，金色的光芒闪烁，床上的人眉头紧蹙，看起来十分难受。

“帝君，天、天界的惩戒印记！她怎么会有？”昊辰不说话，捏住明曦的手腕发现，发现她的灵力急剧下降，似乎被什么抽走。昊辰扶坐起明曦，开始帮她运功。

“帝君、帝君您现在□□凡胎的，这样消耗自己的灵力恐有早衰之症啊！”昊辰不予理会，继续运功。

白茫茫的幻境之中，明曦和白衣青年相对而立，青年的身后是金灿灿的巨大羽翼。明曦看着青年，他面容一直如古井毫无波澜，好像别人看到他心酸的往事，他也不痛不痒。

“璇玑是战神转世？”明曦冷不丁的开口。

“是。”

“你下界是为了渡战神？”

“是。”

“你是禹司凤？”

“是，也不是。”羲玄拿过明曦荷包里的金色的晶石。

“我同你说过，我的神魂寄宿在你的晶石中，但事实是它把我从禹司凤的身体里拉了出来。凡人喝过忘川水后，万劫八荒镜也看不到上辈子的过往，万劫八荒镜只能看出仙人的过往。”

“我还是不懂...”

“我母后是妖族，父帝是神族，我未成人身是妖，成了人身是仙。所以，我一念成魔一念成神，你的九天神魂助我成了神，妖身排斥神魂，我就被分离了出来。”

“我、我脑子有点乱！”明曦觉得现在的情况让她很是迷惑，司凤是羲玄的转世，那羲玄应该和司凤是一个人，羲玄的神魂在这，那司凤身体里的是谁？明曦纠结中，没注意到羲玄话中一个重要的信息。

“所以你到底是谁？”

“我是羲玄，不是司凤。”

羲玄是本怀着怜悯才打算渡战神的，天界亏欠她太多，直到看到司凤对璇玑的爱，羲玄才突然发现，他想渡的不是战神，而是那个剜了心，消除记忆改头换面的罗喉计都。璇玑不是罗喉计都，她有自己的人生；司凤也不是羲玄，他单纯的爱着他心里的姑娘不带任何的目的。

“明曦，你也要好好握住你自己的幸福，不管有多难。”羲玄淡淡一笑，想起天宫莲池边，那个经常对他诉说心事的姑娘。柏麟帝君赐战神以生，给她尊荣，以为她不会因罗喉计都的悲惨过去而对天界恨之入骨，把她当做新的生命。可他错了，战神和罗喉计都本就是一人，他厌恶杀戮，会羡慕凡人完整的命柱，希望自己不是独身一人。

“你说这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你...”

“明曦，你还来得及，”感觉着强大灵力的涌入，羲玄知道是有人在不惜一切的救明曦。“还不算太晚。”

幻境外，司命眼看昊辰的灵力都要被抽空了，心急如焚。

“帝君，再这样下去您这具身体很快就会油尽灯枯了！”

“不过、一具凡人、肉身而已。”昊辰脸色惨白，眼底也带了青紫。金光忽然消失，似乎是有人强行打断了法术，司命上前扶起昊辰，用法术帮他治疗。

“帝君，好点了吗？”司命用绢帕给昊辰擦汗，“您这次可是失了八成的修为，短时间最好不用再使用法力。”

昊辰不语言，只是看着床上的人，“万劫八荒镜并不在此处，她为何也会进入镜中？”

“若是身边有前世息息相关的灵宝，且跟入镜之人有关联，也会被波及。”

“息息相关...”昊辰拿出从蚌精里带出来珍珠，“难道是因为此物？”

“帝君，这可是鲛珠啊，您从何处得来？”

“这是封珍的鲛珠。”昊辰说着眼眸下垂，浓密的睫羽在脸上留下阴影，司命听了顿时脸上一阵古怪，帝君不是最恨那些妖魔了吗，怎么还留着鲛珠？

“帝君，小仙觉得您既是要渡您这师妹成仙，就应该毁了这鲛珠才是，鲛人落泪成珠，粉色是情泪，蓝色是恨泪，这颗鲛珠又粉又蓝还这么大颗，这......”

“你说得对，都是些前尘往事，不该执溺其中。”昊辰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又似乎是说给司命听。

“你回去吧，记得守护战神命柱。”

“是，小仙告退。”

“明曦，”昊辰坐在床边抚着她的发，“师兄一定让你很失望吧？可璇玑无心，我怎会爱上无心无情之人，一切都是让禹司凤知难而退的手段罢了。只要璇玑无情就不会由情生恨，戾气不生她就还能做回天界战神。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无爱亦无恨她方能渡劫成功...你放心，师兄一定会渡你成仙。”

遥远也好不易也罢，艰难跋涉他也经历过，他们终是要在一起的人。心灯在璇玑的手中消散时，他就已然明白自己生了情，看她和禹司凤越来越亲密，他嫉妒、愤怒、不甘...甚至出手伤人。自此昊辰才明白，情哪有什么放下之说，无非是绝望失望到了没有勇气不放下而已。他伤她太深，他一定要渡她成仙，这样才有机会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