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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页）

&ldo;将军切莫冲动。&rdo;梁广道，&ldo;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还不如退军。&rdo;

封野道：&ldo;行军打仗，变数极多，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不可为，我更相信事在人为，若就此退军，不但辜负圣望，也将陷江南百姓于水火。&rdo;

燕思空却是认同梁广的：&ldo;下官以为，梁大人言之有理，将士性命不可儿戏，攻城胜算太低，万不可草率。&rdo;

孙凤哼道：&ldo;还有什么比无作为胜算更低的。&rdo;

&ldo;非也，李牧隐忍十年，一战定乾坤，这十年在外人看来也是无作为，有时无作为才是大作为，胜负不可期于近前。&rdo;燕思空拱手道，&ldo;下官并非劝将军退军，而是望将军存蓄实力，不要妄动。&rdo;

封野又反驳道：&ldo;燕大人太过保守了，兵法之法，过于理想，实际上真正能做到&lso;先胜后战&rso;的少之又少，难道所有将领都看似打不过就不打了?军情变幻无穷，有时成胜之机，就在刹那之间，不上战场，永远抓不住它，这点魄力都没有，志气上就已处敌下风了。&rdo;

两方各有理据，争辩了起来，赵傅义是武将出身，心里是向战的，但见梁广和燕思空都不主战，不免也犹豫。

于是争辩许久，仍是未能有个结果。

第73章

回去的路上，俩人仍在争论，一时谁也不能说服谁，最后，封野没好气地说：&ldo;燕思空，也就你敢如此与我唱反调。&rdo;

燕思空无奈：&ldo;我哪里是与你唱反调?我是为了大军着想，眼下确实不宜出战。&rdo;

&ldo;难道就这样无功而返?&rdo;

&ldo;我并未说要退兵，我也不愿退兵，但我们不能攻城，攻城必定死伤惨重，胜算太低，除非……能将梁王引出荆州。&rdo;

&ldo;梁王精明狡诈，怎么可能放弃坚城与我会战?何况他当时来援夔州，已经走错一步，被我伏歼了五六千人，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rdo;

燕思空道：&ldo;确是很难，但事在人为。&rdo;

&ldo;莫非你有妙计了?&rdo;封野追问道，&ldo;你和梁大人真是……不叫我们妄动，又拿不出可行之计。&rdo;

燕思空摇摇头：&ldo;容我再想想。&rdo;他如今亦是心焦，若不能拿下荆州，梁王南下，势必引起更大的祸端，且他也将错失手刃葛钟的机会。梁王谋反一事，是他在暗中推波助澜，他出此险招，自然早已有事态失控的准备，做什么没有风险呢，但眼下远不到自乱阵脚去攻城的地步，他之所以一再劝诫赵傅义不能妄动，而又不出计谋，并非真的无计，他心中早已有一计，但还需等一个人为他证实此计是否可行。

那个人就是佘准。

佘准先他离京，不出意外的话，必定早已在荆州城内，他出使夔州、劝降叛军一事，这些天也差不多已广播两湖，佘准一定会用什么方式联络上他，他必须等。

封野失望地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星空：&ldo;若我爹在，会如何定夺呢?&rdo;

燕思空拍了拍封野的肩膀，用那稳重磁性的嗓音轻声说道：&ldo;靖远王从戎三十余载，必也是无数次进退维谷，可他都一一闯过来了。若他在此，我猜他会要你沉着冷静，封野，沉下心来，我们尚有两个月，一定会有转圜之机的。&rdo;

封野低头看着燕思空，勉强一笑：&ldo;我确实心急了，我们拿下夔州，士气正隆，我多希望一股而下，收复荆州。介时我爹远在大同，也定能知道我得胜的消息。&rdo;

&ldo;会的。&rdo;燕思空握着封野肩膀的手暗自使力，&ldo;早晚有一天，你小狼王的名号会响彻大晟河山。&rdo;

封野眨了眨眼睛：&ldo;空儿，你当真这么想吗?&rdo;

&ldo;当真。&rdo;

封野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他佯怪道：&ldo;你这人，巧言令色，我刚才还在生你气，现在又气不起来了。&rdo;

燕思空噗嗤一笑：&ldo;我是否还得给你陪个不是?&rdo;

&ldo;那倒不必，以后少跟我唱反调。&rdo;

&ldo;这点，我怕是不能答应你，我身为大晟子臣，当以社稷……&rdo;

&ldo;哎哟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rdo;

&ldo;那就不说了，我们回驿馆。&rdo;

封野搂住他的肩膀，语带撒娇的意味：&ldo;以后我若生你气，你便也这样哄我，我就不舍得了。&rdo;

燕思空失笑：&ldo;好好好。&rdo;这时的封野，倒向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了，竟令他忍不住生出几分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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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待一个未必会到来的消息，需要极大的定力，还需扛得住重压。

赵傅义和封野这几日在谋划着从水路趁夜偷袭，将梁王主力军引到水上，来个声东击西，派大军攻城，计虽是好计，但实施起来困难重重，若梁王不上当，他们就白白损失水师。

燕思空仍旧力劝赵傅义按兵不动，幸而他不是一个人，梁广也与他意见相仿，否则以他的地位，是肯定阻止不了赵傅义和封野的。

赵傅义并未放弃这个计划，但也没有计划何时出兵，算是折中之法，他也在等待时机。

一天夜里，燕思空正在挑灯梳理文书，一块石头破窗而入，险些砸到他脸上。

他快速起身，捡起了那块石头，扯上其上绑着的布条，展开一看，正是佘准送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