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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叶沉渊……&rdo;

谢开言再次记起这个名字，痛苦地抱住了头。这三个字如同透骨钢针，扎进她的记忆里，迫使她想不下去。每当念及他的名字，脑中的回忆就要断裂，只剩下一张冷漠的脸残存在角落里。

前去华朝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无法记住。无论悲伤欢喜，往事的足迹行至叶沉渊面前，也必须止步。

谢开言挣扎在地，趁着神智尚未涣散前，嘶声道：&ldo;族长，我带你出去好么？&rdo;

&ldo;傻孩子。&rdo;她听到他似乎在叹息，&ldo;我已经走不动了。&rdo;

谢开言控制不住全身的痛楚，将手指抠进岩灰地面，生生抓裂了一块花岗石。老族长攒气说道：&ldo;快快劈向天灵右前五寸处！&rdo;那声音有如风箱破败，却给她注入一线天机。她不再怀疑，起掌拍向自己右额，朝着那块热得发烫的地方倾注全力。

眼前如同天花弥散，一股烈焰之气被截击回来，激荡在头颅中。她惨叫一声，倒下了身子。

☆、承担

静寂的洞穴内依然滴着水珠声，火把已经熄了。

谢开言清醒过来时，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看着黑暗四壁，适应片刻，以内力开眼目，也能摸清大概。老族长僵坐于前，阖目，似乎睡着了。

&ldo;不应该啊……&rdo;良久，他幽幽一叹，&ldo;以我推测，你要多花半个时辰才能清醒。&rdo;

谢开言即刻爬起身，盘膝坐好。

&ldo;孩子，你击一掌给我看看。&rdo;

谢开言以为族长要考校武功，当即提气劈了一掌，大小岩块滚滚而下，洞穴似乎抖了两抖。

老族长半晌才开口：&ldo;原来是这样。&rdo;他顿了顿，问道：&ldo;你有没有察觉到，你的内力有所增强？&rdo;

谢开言回想近日身姿轻灵、内息流畅的诸多迹象，忙点了点头。

老族长叹道：&ldo;有人舍弃自身，将全部内力过继给你，才使你增长了至少四十年的功力。&rdo;

谢开言不禁抬掌看了看满手的紫色伤痕，垂视良久，显得难以置信。

老族长攒积力气说道：&ldo;这个人，肯定很相信你。因为常人一旦散了功，能力与孩童无异，甚至有性命之忧。他为了助你突破自身大限，竟然不顾安危，将内力全数拍下，护住了你的顶灵。现在你的额角浮现一块印记，就是他帮你封存的脉门。&rdo;

谢开言伸指抚摸，果然触到了一小块炙热的皮肤，只是藏在发根下，外人不易察觉。

老族长再问：&ldo;谁会这样待你？&rdo;

谢开言哑然一刻，才腹语说道：&ldo;只能是谢飞叔叔。他听我说要离开世族，曾一掌击上我的天灵，险些将我杀死。等我醒过来，他就下了处决，命我横穿荒漠渡过百花障，以百死之身诿卸族长一责。&rdo;

听闻语声，老族长闭上眼睛，在黑暗中重重一叹。&ldo;你可知道，谢飞这样做的目的？&rdo;

谢开言回想记忆中那张冷峻的脸，黯然不语。

老族长再道：&ldo;在我谢族，一直流传着一道密令‐‐历任族长都要接受两重考验，以自身的坚毅与能力驯服百众，方能得到五堂长老共认。谢飞作为你的长辈，看中了你的根骨，想将你推上领袖之位。按理说，你的阅历不够，不应胜任此职。这时，谢飞需要机会证明你的能力。&rdo;

&ldo;每隔十年，在正月初一这天，族内五堂会挑选精良子弟，配置相同的水粮及装备，将他们投放进荒漠历练。这批子弟必是各堂中的佼佼者，心性必须坚强，倘若技不如人，一定会死在苦寒艰难的路途之上。十五天后，存活者走出荒漠，转赴千里之外的百花谷，进行第二重历练。&rdo;

讲到这里，老族长歇了一大口气，喘息说道：&ldo;孩子，你一定去过这两个地方，对吧？&rdo;

谢开言的手背没有袖罩遮蔽，狰狞爬痕历历在目。她见老族长的目光落在手上，连忙拢住袖子，低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