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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了想,再往下调了两度。夏以桐一直在观察她,哪能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干吗打这么低?”“模拟一下以前的情境。”陆饮冰道,“冷的话我不就会一直往你怀里钻么?”夏以桐从她手里拿过遥控器,换回到26度,“就算要情景重现的话,以前打的也是26度,不是24。”陆饮冰唔了一声:“太久了,有点记不清了。”夏以桐笑了笑,道:“我24,你28,两个人中和,变成了26,就你这个性子,怎么会按照别人的标准来。”陆饮冰点头:“有道理。”她根据夏以桐说的仔细回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夏以桐体热,她畏寒,半夜空调温度被她上调,夏以桐热醒了,又暗恋她多年,并不想抢空调,反而去买了把电扇自给自足。最后的26度是夏以桐以甘愿充当人体抱枕的代价换来的来自陆饮冰的妥协。转眼就过去两年了。陆饮冰心里刚浮起一个这样的感叹,然后她下意识往前倒退时间计算是不是过去了两年,得到的结论是“是的”。她为自己这样的思考过程感到奇怪,但是并没有多想,人有时候会对时间记忆感到混乱,很正常,理顺就行了。陆饮冰侧身搂着夏以桐的肩膀,越过肩膀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剧本,顿时压下了再次蠢蠢欲动的心情,撑起来身子把剧本抽过来了。熟悉的标注和字迹,夏以桐道:“对,是你的那本,我让小西给我了。”陆饮冰对剧本早就倒背如流,不仅记得自己的,还记得于恬的。她翻了几页,戏瘾发作,对夏以桐道:“我们对戏吧。”虽然良辰美景,好不容易相聚一回,但是,陆饮冰想做什么就陪她做什么吧。于是她演养母,陆饮冰演于恬,两人也没挪地方,陆饮冰拿着剧本,就在床上对戏。一直排演到凌晨过后,睡前那什么的时候,夏以桐被亲吻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双腿锁住对方腰间,意识迷离,就差最后一下的时候,陆饮冰恶趣味地喊了声“妈妈”,趁势挺进,夏以桐猛然睁开眼睛,这次比之前每一次反应都强烈,手指抠着陆饮冰的背,久久不能放松。害得夏以桐又去洗了一回澡,回来背对着陆饮冰睡,陆饮冰死乞白赖要缠上去,夏以桐拨开她的手关了灯,转身将她搂好。“晚安妈妈。”“晚安乖女儿。”“你占我便宜。”“睡觉。”夏以桐伸手拧了拧陆饮冰的耳朵,没用什么力,拧完又很怜惜地摸了摸。她记起来这个动作的由来了,是《养母》里她经常会对于恬做的动作,说是警告又太过温柔,说是惩罚又太温柔了。陆饮冰一共在小城呆了三天,温存之余,还给夏以桐提供了一些演这部戏的技巧,面对夏以桐的欲言又止,陆饮冰只是笑笑道:“你都拍了三个多月了,我再接手也来不及啊,好好拍。”夏以桐也的确是好好拍了,程导私底下跟陆饮冰夸过她很多次了,虽然在现场,夏以桐并没有得到程导多少夸奖,很少,几乎没有。除了夏以桐快杀青了,最后一个月有三场爆发的重头戏,压力特别大,她不得不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磨戏,待在剧组的时候也是神情阴郁,方茴都不敢和她说话。程导有事没事就往她那儿看,背着手来回转悠,对她这个状态相当满意。临门一脚,一定得踢得漂亮。而陆饮冰接的电影叫《念念不忘》,讲的是一个在小城的老街上开理发店的老头儿还有和老头相依为命的孙女的故事,孙女在老街长大,和街坊四邻都非常相熟,虽然不情不愿,但她也继承了爷爷的手艺,忙不过来的时候会帮着点儿忙。那时候的理发店没有现在这么多花里胡哨,就是一把剃刀,简单的烫发工具,吆喝着开开心心地就做完了头发。老街里还有其他的手艺人,玩皮影打酥糖做裁缝,三百六十行,占了一多半。随着经济开发,小镇发展日新月异,仿佛与世隔绝的老街也迎来了不可避免的冲突……故事情节不复杂,就是写的现代浪潮席卷下的小人物的故事,陆饮冰作为其中接受了现代教育的年轻人,同时又和这些文化有着紧密不可分割的联系,所以整个故事都是以陆饮冰为中心人物串联起来的。而越简单的故事,对演员的表演能力、对导演的把控能力要求就更高。能让陆饮冰出来演戏的自然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小导演,都是先前合作过的大导,对方对陆饮冰就更挑不出什么意见了。进组那天,两人表示好久不见,当即相谈甚欢。导演看见陆饮冰那一头短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隐没不见,“嗬”了一声:“这造型比长发更符合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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