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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们现在翅膀硬了，我说句话也不顶用是不是？”徐桂英一听连大儿子都向着那个秦桑，连说了三个好字，心里更加不痛快了，对这个儿媳妇的不满也添了几分。纪振松在家里就是个和事佬的角色，母亲要强，弟弟又听不进别人的话，两人就是辣椒遇上热油，他要是不在中间周旋，恐怕都要呛锅了，纪振松软着语气朝徐桂英说道，“妈，二弟当了这么多年兵，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可别把他气走了，我还想跟他多呆几天呢。”徐桂英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但心里还是不认同这件亲事，她冷着一张脸说道，“我就不说你们那短命的爹，枉费我将你们兄弟拉扯到这么大，一个娶了媳妇忘了娘，还有一个，没娶就忘了！”纪振松一听自己都被骂进去了，也不生气，还是从容不迫的样子，“这话您可说岔了，我和月娥不是都在家陪着您吗？将来纪岩把秦桑给娶回来，家里就更热闹了，纪岩也会常常回来的，您说是不是？”“娶媳妇可以，但秦家那个，不行！”徐桂英同样不服软。纪岩一听，转身就往外面去，眼不见心不烦，纪振松追上去拉住他，“纪岩，要是咱妈不乐意，将来秦桑进了门，也未必是件好事。”“那我就带到部队。”他本来也没打算放秦桑一个人在老家呆着，徐桂英的态度他虽然意外，但她身为长辈，这样平白无据说一个小姑娘，更不合适。“不是这个问题，要换作其他人，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那别人也说不了啥，可是妈如今年纪也大了，她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撑着这个家，多不容易啊，难道你想一辈子不和妈说话吗？就算你愿意，你将来媳妇怎么办，让她落个不孝的骂名吗？”纪振松虽然成熟，却也世故，更多担心的还是家人的名声和和睦。长兄如父，纪振松的话虽然不无道理，可这件事不是他松口母亲就能同意的，纪岩没有讲话，母亲一看就对秦桑有偏见。“你就去服个软，说将来一定好好让秦桑孝敬她，先让她应下这门亲事。”纪岩抓着他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拿开，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他，“哥，平时有什么事我听你的，可这事不行，妈不同意，我说什么也没用，秦桑很好，等她真的了解了，不会不喜欢。”“纪……”“我出去走走。”纪岩说完，到厨房拿了个冷掉的馒头，就当是晚饭了，然后一声不响地出了门。纪振松叹了口气，又回到屋子里，徐桂英仍旧闷闷不乐的，他道，“妈，你这又是何苦呢，秦桑一个小姑娘，挺招人喜欢的，秦爷爷还是纪岩的老师，咱们家难道跟秦家有什么过节吗？”徐桂英没说话，抬头看到大媳妇沈月娥拉着自己的孙女走了进来，“妈，晚上去不去看戏，再不走可没位置了。”“我气都被气饱了，还看什么戏，你说你做饭也不知道多做点，纪岩还没吃就给收拾了！”沈月娥缩了缩肩膀，这个家里她最怕的就是徐桂英生气了，站在原地说道，“二弟这不是太久没回来，我一时给忘了。”“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徐桂英别过眼，胸膛微微起伏着。五九、刀子嘴，豆腐心纪振松心道他娘还是刀子嘴豆腐心，毕竟是自己儿子，哪有什么隔夜仇，又暗暗给沈月娥使眼色，让她先出去，沈月娥松了口气，刚要离开，就听到徐桂英又说话了，“你站住。”沈月娥还以为她要教训自己，连忙让女儿先到外面等着，自己走到徐桂英旁边，“妈，要不我现在给二弟下点面去？”“他那脾气，指定又上哪乱晃了，一顿不吃饿不死，你过几天回家去问问，秦家那个闺女到底咋样。”徐桂英就不明白了，那个家里出来的能是什么好苗子，别到时候霍霍了她儿子，自己还得跟着擦屁股。可大儿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过日子是他俩自己的事，要真每天闹得鸡飞狗跳的，想想也浑身不得劲。沈月娥原本是上水村的，一听不是要骂自己，连忙点点头，“好，我明天就去。”纪振松知道徐桂英这是心软了，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那我跟孩子娘先出去了。”本来纪振松就答应了今天带沈月娥去看戏的，想不到会有这一出，这才耽误了下来。徐桂英没作声，表示默认了，纪振松虚虚地揽着沈月娥的肩膀，掀开帘子出去了，“今天委屈你了，你也知道妈就是这脾气，她不是真的怪你。”刚才的事沈月娥没参与，这一出来，跟个快活的小鸟似的，揪着纪振松问了起来，“咱妈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啊。”纪岩回来，不是应该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