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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老鼠的故事四（第1页）

从前，在某座城里，来了一位仙者。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房子、街道都变了样。那座城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们已记不清了。现在他们觉得，这新地方是再好不过的了，因此都很满意。仙者还替仙王管理这个城市，那仙王却十分放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有一天，当仙者正在王宫里同仙王的公主举行婚礼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王子问道。

“是我，”有人回答道，“开门吧，我就是你们在谈论的那只老鼠。”

门开了，老鼠庞大的身躯出现在门口。王子想逃走，但已经来不及了——老鼠已揪住了他的头发，任凭他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终于，老鼠松开了那蓬乱的头发。在王子和公主尚未来得及弄清事情发生的经过之前，老鼠已经说：“谢尔汗害死了你们的孩子，我曾发现，他最怕我，总是设法避开我。他很清楚，只要我爬到最高的一座山上去，让太阳光照射到我身上，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那时候，人们将不再崇拜他。他这个可恶的魔鬼！总有一天，太阳将把我烧死。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到来。”说到这里，老鼠便钻到最下面的一道门坎下面不见了。王子和公主才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只老鼠真的是个妖怪——只有妖怪才能长得这么大、这么小、才能钻到门坎下边。

老鼠妖很有礼貌、很会讲话。他对王子和公主说：“请你们不要见怪，我送你们一个奇特的礼物吧——一间有魔法的房子！这房子能反映出你们各自的品德：你们每走到一个房间，它就会自动把摆设和屋子的每一个细节都原封不动地记录下来。这样，你们就能看出，你们是如何对待穷苦人的——因为在屋里藏着一面大镜子；只要你们走过去照照自己在这面镜子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吧。”

王子和公主感到十分奇怪：“这怎么可能呢？”

老鼠妖却回答说：“等着瞧吧！你们每月会得到一些金子——假如你们决定把它交给穷人，那么这整座房子都会富丽堂皇；可如果你们不管他们，这房子只会剩下一些钱币的碎片。”

于是他们走进前厅——这里有很多门洞和柱子。他们刚一迈进门槛，就有一阵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这座房子应该有100个门！他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门关上。

跟在他们后边的是送礼的老鼠妖——它现在变得很小很小了。

王子和公主走进第一个房间——这里堆满了纯金打造的器皿。一只精美的茶杯刚从桌子上落到地板上。当公主的脚碰着它时，茶杯叫了起来：“哎呀！是你呀！真倒霉！是你把茶杯碰散了架！没错儿！你是那种不管别人死活的人！我可记得清楚着哪：有一次你看见了一个破衣烂衫的老太婆——你对她连瞅都不瞅一眼！还有呢：你明明看见那个小女孩把手绢弄丢了——你却不肯还给她那块手绢！”

当公主走过穿衣镜时，镜子说道：“注意！注意！看哪！看哪！多漂亮的一双眼睛呀！亮极了！但是，里面充满了凶残和愚蠢！这双眼睛是冷酷无情的！”

接着他们走进另一个房间——这里全是纯银的餐具，还有一顶绣花边的帷幔、一把镶了银座的竖琴。当她用脚碰着一个盐罐时，这盐罐便叫了起来：“哎呀！好痛！是你呀！我可知道你！”竖琴也说道：“听吧！听吧！听着这曲子吧！你听着——它就是从你那颗冷酷无情的心底发出的声音！”

“走开！”公主说道，“你净瞎说！”

但当她看见穿衣镜时，镜子里却说：“请看看你脚下吧！仔细看看你自己的眼睛里吧！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这不是我！”王子抗议道，“是那个害死了我们孩子的人！”

“说得对！”穿衣镜说道，“正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像石头一样硬的心肠把他害死了。”

王子求那只妖鼠送他们回家——他害怕再面对这些房间。但是老鼠妖请他们再忍耐一会儿——它还有一间要带给他们看的房间没有看过呢。不过这次他们可得留神了：从这间房子可以看见他们一生中的全部经历——全部未来和过去——包括他们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