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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云珏的指示,新君挑了挑眉,笑道:“原来如此,若就原句来看,诗意似乎隐晦许多。”
云珏点点头:“正是如此,博士初读时才觉得学生态度不端,不合题意。今日之事发生突然,博士也没能仔细重读瞧出不同,归根究底,是学生不够坦白,怪不得老师。”
新君笑笑:“话虽如此,但朕有一惑……”
云珏眨巴眨巴眼,抬起头看向龙案后的年轻男人。
论年纪,他与她相差无几,可眉眼中透出的深沉老练,更甚赵程谨。
“云珏,既然这首诗并非孙博士所认为的‘艳诗’,为何在最初被打回时你不辩驳,而是任由博士误会?”
孙博士神色一松,暗暗庆幸自己曾为给云珏留颜面,私下与她谈过话。
圣人说不错,那日她便有机会说清楚原因,可她什么都没说,现在大掀波澜,根本是别用心。
云珏似被新君给问住,应答也没了刚才的流利自如。
就在这时,勤政殿中迎来一番小骚动——太后驾到。
新君未及弱冠,自临政起就有太后在背后辅佐,但太后低调,更不曾作垂帘听政之举。
可是,她竟然在这时候来勤政殿,怎么想都是因为这件事惊动来的。
果不其然,太后身后跟着的,赫然是一脸病态的赵程谨。
新君起身相迎:“母后怎会来此?”
太后未及四十,保养得宜,一派雍容华贵。
她和蔼笑道:“爹娘不在身边的孩子受了委屈来找哀家,哀家可不得做个主么。”
此话一出,崔祭酒与孙博士都变了脸色。
爹娘不在身边的孩子,不就是云珏和赵程谨?
然而,赵程谨却是立刻跪拜,解释道:“陛下,太后委实言重。只因父亲曾屡次告诫承谨,来到长安,我姐弟二人必受太后与陛下的照顾,理当谨言慎行,绝不给陛下和太后添麻烦。”
顿了顿,他语气生愧:“谁曾想,今日还是惹了事给太后和陛下添了麻烦。”
“承谨不敢求情讨饶,但阿姐身子单薄,还望陛下与太后从轻发落,若有重罚,承谨恳请替阿姊受罚!”
当赵程谨昧着良心说出“身子单薄”四个字时,云珏心领神会,懂了。
太后看向新君,无奈笑道:“听听这话,真将哀家吓着了。以为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可不得过来瞧瞧?我瞧皇帝似乎已在主持,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新君闻言,亲自将前因后果阐述了一遍,一直说到他方才问云珏的话。
太后听完,亦好奇:“哀家也不懂,阿珏,为何你宁愿被孙博士误会也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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