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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婉韵强笑道：&ldo;也是我多心了。只是我每每想到楚大哥他……&rdo;她哽了哽，&ldo;你一个人在这国都中可怎生是好？&rdo;

我紧紧拉住她的手腕，只要想到楚弈，我无法避免的会想到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就会想到皇帝，低声啜泣道：&ldo;姐姐别说了……&rdo;

婉韵用锦帕拭去我脸上的泪，忍悲含笑道：&ldo;好好好，咱们不说了。难得见上一回，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一会子我去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rdo;

又唤来一个跟着她来的小宫女，捧进一个木盒道：&ldo;我也不晓得你需要些什么，总归给你补补身子用的。我就知道你定是瘦了，却也不料成了这模样……&rdo;

我含笑道：&ldo;可比不得你，咱们天瞾皇朝的皇后娘娘，日日养尊处优，我可还要自己忙活。&rdo;

她戳我脑门：&ldo;你这嘴，又开始油了是不是？&rdo;顿一顿，将那木盒给我，&ldo;这是雪参，什么时候想用了就用了。可惜咱们又隔了道宫墙，换作其他人，早早的就将你接去了。&rdo;

我不免百感交集，手心渗出汗来：&ldo;太后还好吗？&rdo;

&ldo;好，都好，只是偶尔念着你，说想你得很。&rdo;太后素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楚弈已经死了，难为她还肯记着我，&ldo;皇上也好。&rdo;

&ldo;那就好。&rdo;我本是不知怎么开口问的，正巧她说了，也免得我问起心里难受，&ldo;好就好。&rdo;什么都抵不过他&ldo;安好&rdo;这两个字。只是我这一生，再也见不得了。就这么听一听，也聊胜于无。

&ldo;颜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和皇上闹别扭了？&rdo;婉韵见我不说话，拉着我低语，&ldo;我见从上回皇上出宫回来之后，就没有欢喜过。他是去看你了么？&rdo;

我扬起苦笑道：&ldo;姐姐，都结束了。我与皇上，此生恐怕是死生不复见了。&rdo;

婉韵见我说得这般决绝，脸色都变了，秀眉微蹙，道：&ldo;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do;

我静静看她，我能说么？就算我肯说，又要怎么开口？说君北羽杀了楚弈，所以我恨他？这怎么说得出口……&ldo;没什么，只是闹了些不愉快。你也是晓得的，有些事，我未必肯低头，皇上更是如此。所以……&rdo;

婉韵看着我，眼中满是狐疑，又像是了然，半晌后，变得极为冰凉：&ldo;不，你不会。我所知道的，你对皇上的心意而言，什么都不可能让你这般决绝，除非一件事……&rdo;

我握着她的手，她掌心都凉了，我盈盈含笑：&ldo;姐姐别乱猜了，怎么可能呢？只是一些小事，也做不得数的。到底是我无福，入不了宫。&rdo;

婉韵勾起一抹笑来：&ldo;若是真的，我也难以接受。只是你与我不同，你有得选择，却不似我，没得选。我是皇后，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站在离皇帝最近位置的女子，有好多事我任性不得。只消得皇上站在哪里，我也必须站在哪里，此生也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rdo;

我听她说得悲凉心里了然。婉韵素来聪慧，怎么可能猜不到。我扬起笑：&ldo;姐姐有此觉悟，便是强过我甚多，我却不行，有些事，我没办法无视；有些人，我也恨不起来。不如不见，免得都痛。&rdo;

婉韵笑道：&ldo;不是我有此觉悟，而是因为，我是皇后。就算天下人与皇上为敌，我也必须站在皇上身边。&rdo;

&ldo;因为你是他的妻子。&rdo;我淡淡笑道，婉韵始终强过我，若是换了我，我做不到这点吧……若是楚弈跟皇帝站在对立面，我无论是向着哪边都不对。

我浅笑：&ldo;姐姐，咱们不说这些了。你且说说，与你一起进宫的那位云昭仪……&rdo;

婉韵笑道：&ldo;合着是来听你表姐的。&rdo;想了一会儿，&ldo;实则我与她接触也不多，看着倒是个温婉的女子，想来泽云府的确是花了很多心思的。&rdo;

我冷笑道：&ldo;姐姐是没看过，那些人抢舅公遗产的样子！我是不信云想容是什么好人，小心些才好。&rdo;

婉韵含笑：&ldo;你且放心，毕竟有祖宗家法撑着，她也不敢如何。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难道能被她拿捏住了不成？&rdo;

婉韵看似柔弱，但那性子并不软弱可欺，并且明白中庸之道，想是皇帝就是因为此才立她为后的吧。我只浅笑，道：&ldo;姐姐，那日我若是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rdo;

&ldo;好端端的可不许说这些丧气话。&rdo;她掩我嘴，眼中又是伤感，&ldo;颜儿，就算……你也不可以做些什么傻事，知不知道？&rdo;

我哪里肯做什么傻事，只等着冥焰罢了……&ldo;姐姐，我守孝结束后，便要去沧都了，姐姐且好生的，到时候也替我向太后告别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