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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国家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只想着维持现状,很容易就滑落到抱残守缺的境地,而19世纪恰好又是欧洲文明进展最快的时候,工业革命方兴未艾,社会生产力一日千里。
而在各国急速发展,国力膨胀的时候,奥地利却还是保持着原状,限于内部的各种问题而步履蹒跚,最终在1848年席卷欧洲的革命烈火当中,梅特涅苦心经营的一切轰然倒塌化为乌有,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在维也纳人的怒吼声当中仓皇逃离,就此黯然告别政坛。
他们代表一个旧时代,仅仅是因为历史的偶然而被留在了舞台上,借着维也纳体系和神圣同盟的威风而勉强维持着过去的架子,潮水一来,沙滩上的城堡最终也只能荡然无存。
新的时代是我这一代人来创造的,也应该由我自己来把握,你们就好好等着吧……他带着些许的自傲暗想。
看着艾格隆沉思和自傲的样子,特蕾莎虽然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殿下这个样子就是她最喜欢看到的样子。
多少机敏的智慧就存在于这可爱的头颅里面啊!感谢上帝让我在身旁见证了一切。
沉默了片刻之后,艾格隆向特蕾莎点了点头以示告别。
“好了,特蕾莎,我得走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晚上我会回来陪你的。”
接着,他换好了衣服,然后走出了浴室。
“陛下,您休息好了吗?”守候在门外的夏奈尔立刻迎了上来,然后小声问他。“抱歉,刚刚我自作主张,让特蕾莎殿下进来了……想必没有打搅到您吧?”
虽然她的表情十分平静,但是艾格隆仍旧听出了一点点暗藏的郁闷。
“夏奈尔,不必揽责任,是特蕾莎自己要这么做的,难道你还能违抗吗?”他笑着安慰了对方,“另外,我很高兴,这是非常有趣的体验。只可惜碍于跟特蕾莎的承诺,我没办法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不过我想,这也更加增加了我们的期待和乐趣。”
夏奈尔低下了头来,片刻之后,她用细如蚊呐的音量发问了。
“陛下,那我呢?难道您不愿意再眷顾我了吗?”
“嗯?”艾格隆的笑容僵住了。
“诚然,我无法和公主殿下相提并论,我也绝没有不自量力到要与殿下享有同样的待遇,对我来说能够留在您的身边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可是……可是……”夏奈尔越说越是苦恼,差点哽咽了,“这对我来说既是光荣也是煎熬,明明我不该多想的,但是每天都看到殿下和您如此和睦,我就有点害怕……因为这太过于契合了,以至于好像没有一点点旁人的容身之处,一想到您往后可能不再理会我了,一想到我的幸福已经戛然而止……我就说不出的害怕。”
一边说,夏奈尔一边捂住嘴,无声地哭泣了起来,“陛下,抱歉我不该在这种时候扫您的兴,可是我实在有点难受……是我太过于僭越了吗?如果是,请您狠狠地训斥我吧,让我打消这些无聊的非分之想。”
艾格隆静静地看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自从特蕾莎来到自己的身边,夏奈尔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眼见着他们两个如胶似漆,要说心里没点嫉妒,肯定是不可能的吧。
他不由得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夏奈尔的肩膀。
“夏奈尔,相信我,既然我说过只要你乐意,就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那我是绝不会抛下你的……”他小声安慰对方,“而且,我并没有说过我们结束了我们之间这一切。”
“那您的意思是?”夏奈尔抬起头来,惊喜地看着他。
“眼下我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让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艾格隆微微笑了起来,“等到一切结束,我会满足你的心愿的。别害怕,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过用了以后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器物,对我来说,你的分量很重……换句话说……”
他拉长了音,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夏奈尔的额头,“我心里确实还有你,而且永远不会忘记你为我做过的一切。”
“陛下……”夏奈尔又抽噎了。
然而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您心中还有我的存在,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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