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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床边衣着朴素的叶芙，叶芙的衣服还是前几年的款式，袖口泛着毛边。温芋心里莫名揪了一下，“不用了。现在大二的课程都不急着用电脑，您不用攒钱给我买。”“好，好。”叶芙只当她是变了想法，“那你想要什么，尽管跟妈说……就算是妈这么多年欠你的。”“我什么都不需要。”看到叶芙黯然的神态，温芋连忙改口：“要不您教教我怎么做甜品？我特别爱吃甜食。”叶芙开了一家小作坊式的甜品店。其实这也是温芋的养老计划，她本就想退休后开一家甜品店。一来可以改善自己的外表，二来她还可以把这种美肤美颜的甜品售卖出去。那岂不是分分钟暴富？“好。”叶芙连忙答应，但是突然想到什么，语气迟疑：“不过我这两天得出去一趟，你叶姨妈给我介绍了一个批发市场，我打算去看看。”叶姨妈？温芋想到什么，脸色骤沉。叶姨妈不就是书里那个贪图小利，连带着让叶芙的店铺倒闭的叶巧兰？（捉虫）顾医生，怎么了？……叶巧兰是叶芙喂不熟的白眼狼姐姐，几年前蛋糕店刚有起色，叶芙的丈夫就因病去世，叶芙最艰难的时候，凌晨去进货，守到晚上十点关门，连吃饭都顾不上。胃病也是那时候落下的。叶巧兰非但没帮她，还总是借口忙躲着她。现在叶巧兰家出了事，她这个四体不勤的人就跑到叶芙这来了。美其名曰帮忙顾店，其实就是多拿一份工资在店里吃白饭。不仅不干事，还尽给叶芙出馊主意。看蛋糕店开不下去了，叶巧兰便拍拍屁股走人，欠叶芙的三万欠款也一分没还。这种人，温芋是不可能让她在眼皮子底下造作太久的，毕竟退休前，还是得先把原主那些乱糟糟的关系网给剪干净。温芋知道叶芙一向重视姐妹情谊，立刻让叶巧兰卷铺盖走人不太可能。得想法子让她自己滚蛋。她把筷子放下，把饭盒盖好后递给叶芙。“吃饱了？要喝点什么吗？”温芋直摇头，注意到她眼底的两抹青黑：“妈，你也快回去休息吧，补个午觉。”“诶，好。”听到她的关心，叶芙满心欢喜，欣慰极了，“那妈先回去了，下午再来看你。”她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叶芙刚走没多久，病房门就查房医生被叩响。“请进。”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医生，和一个胖胖的中年护士。护士步履如风，她快走到温芋跟前，打量一番，惊讶道：“小姑娘，气色不错啊，恢复这么快。”本来温芋还想回应她一个笑容，等看清楚她后面站着的那位医生后，温芋就完全笑不出来了。医生高高瘦瘦，眉眼清俊。和印象中那个贫苦学霸少年重合在一起。温芋想起来，他戴着的这副金丝边眼镜，似乎还是自己送的。她压抑住心中的纷杂思绪，尽量让自己不露出异样。“小同学，你最近还会感觉到呼吸困难，或者胸闷心悸吗？”医生看完病历单，坐到温芋床边。温芋怯生生避开他的视线，连忙摇头，声音又小又虚弱：“不…不会了。”“有没有咳嗽或者心慌？”“都没有。”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她都低着头，回应得简洁。见她不想多答，顾惦书也不再打扰，他翻看了一下她的各项检查，确认无误后说：“行，那你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他合上笔放进口袋，这才招手起身，和护士一起离开。“顾师弟魅力下降了呀。”护士一关上病房门，就笑着调侃他，“往常看病女病人都恨不得扑你身上，这个小妹妹倒好像很怕你。”顾惦书没说话，眼神若有所思。他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患者一周内自愈的案例，难免好奇。可是今天被询问的患者，连正脸都不给他一个。活像只胆小的小兔子。却让他不由自主想起另外一个人。一个内向一个活泼，明明是截然不同的模样，却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只可惜，他惦记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了。握着病历单的手缓缓收紧，直到护士疑惑地喊他，顾惦书才堪堪回过神来。“小顾，你怎么了？”“没什么。”长长呼出一口气，他笑着说。下班前，两人又去其他病房巡视一圈。顾惦书回到办公室换衣服，思绪又跳回到之前在温芋的病房。她思考着回答自己的时候，也会无意识捏紧自己的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