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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我苦笑，&ldo;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笑非在这里，还真是多余了。&rdo;

他有些慵懒地抬了一下眼，看我时却是满目风华。

我继续苦笑，&ldo;这一次不会再误会了，苏公子美目流转，其实在表示不满吧？笑非也不是有意打扰，只这曲目，还是要定下来比较好。&rdo;

&ldo;那么你说，方才哪一首比较好？&rdo;他突然出声，几乎吓了我一跳。

细想来，每一首都是很好的，可是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东西。

见我沉默，他笑道，&ldo;都不满意是吧？我自己也不满意，为什么要为了他的萧夜阑去讨好七王爷，他以为这样我就能混入王府了吗？七王爷白清远，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狠起来，我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折腾的，他又怎么忍心？&rdo;说到这里，竟有几分咬牙切齿了。

我默然，那样温文的一个人，却也是存着心计的。我一直以为，就算不喜欢，也不该亏欠对方，更不能去利用什么。原来自己还是很幼稚。

&ldo;你说，我是不是活该？&rdo;他恨声问道，我知道这不是问我，那么是问自己，还是问苍天？

&ldo;不论怎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rdo;我轻轻地说，其实不管有多少怨愤，他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也许再看到他的第一眼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坚持是会让我心疼的。只是我不知道，那种坚持是否是自己一直以来所不具备的东西。

他有些疲惫地笑了两声，&ldo;是啊，自己心甘情愿，是怨不得别人的。&rdo;

我忽然想了起来，拿起了琴，&ldo;这首曲子，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你听听，觉得还好可以再修正一下。&rdo;

本是一曲琵琶曲，因为喜欢所以拿来练过，本身便有些差错。再加上很久没有记起，我不知道诠释出来会是怎么样的效果。只是曲终的时候，见他尤似赞叹的眼神。

&ldo;哀婉而不悲伤，华丽而不讨好，别致得很。&rdo;他低声问道，&ldo;这叫什么名字？&rdo;

&ldo;《情咒》&rdo;我轻道。无论对谁，这首曲子都很适合。

&ldo;情咒……&rdo;他重复着，&ldo;这名字还真叫惊艳呢。&rdo;

忽然见他推开琴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院中，略带阴沉的天上有雪花细密地飘下来。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这样突如其来却又恰到好处。

&ldo;再来一遍。&rdo;b

未待反应，手指已随他的命令动了起来，这一次自然也流畅了许多，只见眼前那个白衣翩然的身影，起舞穿梭在每一个音符中。

他跳得很自然，完全按照此刻的心境而动，那种骨子里的妖娆混杂着一份单纯的凄婉，如渐落的雪花，同样飘逸却无踪可循。只是他的眼神也是飘着的，苍茫天地间似乎找不到放下的一点。

我知道，这一刻，我的感情已经无法挽回。

终于停了下来，他站在距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微微喘息着，垂下的几缕发丝粘上了片片雪花。

&ldo;你确定要用这首曲子吗？&rdo;并不是不好，情真所以动人。正因为流露出过多的情绪，会很容易被人察觉。尤其是那个据说很不好对付的白清远，用自己的弱点去引诱他，似乎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有些诧异地看向我，转眼间明白了我的担忧，继而笑道，&ldo;这样看来沈缘的决定也不无道理，聪明而没有野心的人，放在身边其实是很舒服的。你是他从哪里找来的呢？&rdo;

我一愣，总不能说七王府吧。

&ldo;上次的事情，难得你竟能不记恨，还是真被我迷住了？&rdo;

这人又开始恶劣起来了，我不理他，无视他在我面前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的光芒，低头弄弦。

&ldo;我走了，你要让他放下啊。&rdo;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轻声说道，几乎有点像在恳求了。

能让他放下的，只有他自己。我想着，没有说出来。

所以无论你再好，无论你对他再好，都是没有用的。人的感情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而一旦爱上，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像我一样。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