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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独孤秋面上一僵，又听他说道，&ldo;况且你手中之人，当初明明可以先送回来，不为我所用时也可以灭口，但是为何将军都没有？反而借此机会，做了些借公谋私的事情，将军不妨问问自己，真下得了这个手？&rdo;

&ldo;一派胡言，你若真以为如此，又何须留在这里防我动手？&rdo;

苏倚楼不语，凝神看我，笑得温柔。

远处扬起一片灰尘，散去时，见萧夜阑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面如白玉，头戴玄冠，已是国主的装扮。沈缘伴在一侧，神色凝重。

&ldo;你终于来了。&rdo;身后独孤喃喃地说。

&ldo;我来了。&rdo;那人开口，还是淡而从容的语气。

我抬头，只见独孤秋阴晴不定的脸色。

&ldo;你……&rdo;

&ldo;有什么话，但说无妨。&rdo;

&ldo;好，我只想问你几句话，你要据实相告。&rdo;

萧夜阑轻轻颔首。

&ldo;其一，那时我被白清远囚禁，逃出后回国，却遭国主的怀疑。这一招离间计，是不是你派人做的？&rdo;

&ldo;是。&rdo;

&ldo;其二，我出兵前，曾收到一份密信，说你在萧国处境危险……这，是不是也是你故意而为？&rdo;

&ldo;是。&rdo;

&ldo;好……其三，其三，&rdo;他声音晦暗，顿了顿，继续说道，&ldo;其三，你以前，究竟有没有真心待过我？&rdo;

萧夜阑轻叹道，&ldo;独孤，你我终归是不可能的。如你愿意归顺本朝，便仍是萧国的独孤将军，我以国主的名义担保。&rdo;

独孤秋又大笑起来，尾音却是散不尽的悲凉，&ldo;我多年征战在外，这将军的威名也用够了。可是……你可知……&rdo;

他终于说不下去，萧夜阑在对面，沉默不语。

忽然间沈缘脸色大变，我不及反应，只见独孤策马上前，一手抓过去，直将萧夜阑拖在身后，飞一样向旁边奔去。

&ldo;你疯了？&rdo;萧夜阑惊道，&ldo;你的手下不管了？命也不要了？&rdo;

独孤冷声道，&ldo;他们都是萧国人，愿意归顺的，你们自不会为难。不愿的，只当他们跟错的主子，我却是管不了了。&rdo;

我偷眼看过去，独孤神色已近狂乱，心道不好，这人怕是真的疯了。

定局

一匹马，三个人。

马自是很费力，即便再做抽打，总快不过后面追兵的单骑，独孤却硬是多撑了几刻。勉强见到前方的江岸，他才纵身跳下马，顺带将我与萧夜阑一起拽下，直跃向水边。

我暗自揣测，难不成有接应？但江上茫茫一片，却只有流水东去。

堪堪站定，回望去那边烟尘滚滚。

&ldo;独孤，你究竟意欲何为？&rdo;萧夜阑定声道。

独孤看着他，爱恨交错，心中似乎转了千百个年头，终于狂笑，&ldo;既然我已万劫不复，总要拉个人一起去的好。&rdo;

我听出了他的意思，背后腾的窜起一股寒意。&ldo;独孤，你有没有觉得，硬拉别人殉情是很没意思的事情？生不同寝，死不同穴，人不爱你，黄泉路上也不会搭理你。&rdo;

他恨声道，&ldo;与其自己下黄泉，留他在世上逍遥，不如一起死。&rdo;话说得咬牙切齿，想是将这恨刻到骨子里了；眼中情绪却是波涛汹涌，也并非没有迟疑吧。

萧夜阑在后面一声长叹，&ldo;也罢，算是我欠你的。但一切与他无关，我希望你能放了他。&rdo;

独孤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后面沈缘、苏倚楼紧追了过来，却在近前停住，生怕他伤了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