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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他纵身跳到水边一块石头上，伸手在水中来回划着。

我不禁笑道，&ldo;这么大人了居然下去玩水，大冷天的，不觉手凉吗？&rdo;

他回头冲我一笑，狭长的凤眼弯了起来，很是好看。见他挽起了衣袖，仍然向更深处摸索去，我心中一动。

许久，见他拿出一个盒子，不知道是什么质地。想来应该很重，所以能沉在水中。握着盒子的手已经冻的通红，衣角还嘀嘀嗒嗒掉着水珠。

&ldo;这是……&rdo;

他拉起我回到屋中，反锁了门。

我不再多问，只默默地走到桌前，点起灯。他将盒子放在桌上，不知触碰了哪处机关，缓缓推开盒盖。

借着烛光，我看到紫红色的缎面上平放着一块玉璧，一侧的边缘明显是断裂的缺口，在这微弱的光线下呈现出淡淡的暖意来。

我抬头看他，目光中已有了然。

&ldo;放在水中，水的阴寒能掩盖散发出来的暖意，所以多年来从未被人发现过。&rdo;他微笑着看我，唇角轻扬。&ldo;本想拿这个做我最后的筹码，现在看来已经没有用了。&rdo;

&ldo;沈缘？&rdo;是为了这个人吗？

&ldo;沈缘。&rdo;他终于笑得淡然。

&ldo;可是你怎会……&rdo;

他沉默许久，&ldo;先王的一个妃子，也姓苏。&rdo;

那一朝外戚专权的事情，我听说过许多，萧国苏氏由开始的权倾天下，到之后满门抄斩，不过短短十年的时间。其中风华绝代的苏贵妃，当年受尽万千宠爱，最终不免白绫赐死的下场。只是没有想到，他竟是这个苏家的后人。

&ldo;先王宠幸惠妃时，因她体质偏虚，赐这暖玉给她。只是不想她性子虽柔弱，遇事却执拗得很，硬要把先王御赐的东西带到棺材里，受尽折磨也不肯松口。她深知先王不会放过苏家，临终前将玉的下落告知于我，说是以备将来之需。&rdo;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ldo;想不到吧，小时候，我也在这宫中同世子一并读书练武，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rdo;

他将那半暖玉拿起来，放在我袖中。&ldo;辗转这些年，终于累了。&rdo;

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ldo;你……&rdo;

&ldo;收着吧，以后说不定有用处。&rdo;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温暖。&ldo;如果能跳出去，再不要回头。&rdo;

&ldo;可是你……&rdo;

&ldo;我已经没有机会了。&rdo;他的笑容有点涩，却是一如既往的风华绝代。

我看着他，半晌无语。如果真的可以，你愿意一起走吗？话到舌尖绕了几圈，终究没有说出去。

此刻，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与他对视一眼，匆匆将那盒子从后窗扔到水里，反转身过来打开门，看到白清流手下的侍卫。

&ldo;二位公子，王爷有请，说是贵客到了。&rdo;

再见萧夜阑的时候，他一身玄衣，束着高冠，远远看去已流露出几分尊贵来。见到我时，那抹淡定的目光里却是不一样的温和，在难以察觉的角度瞬间流过。

找了找，只见后面几个随从，并没有沈缘的身影。

&ldo;萧世子果然胆识过人。&rdo;白清流走出来迎接，四目相对时双方都在打量。白国朝堂上并非没有见过，但这般各自执权的场合还是第一次。

&ldo;夜阑惭愧。&rdo;虽是谦辞，却说得从容，此刻哪里还是在白清远府上落寞疏离的样子？

众人走入殿中，说是原先上早朝的地方，前方台阶上的龙椅还空荡荡地摆放在那里。他二人分别坐下，在上首两侧相对的座位上，空出那张龙椅。

众人纷纷落座，摆上了酒席。

&ldo;白王爷，这回的事情还是有劳了，夜阑在此先谢过。&rdo;萧夜阑欠了欠身，含笑道。

&ldo;世子很快就要成为国主了，还是要先恭喜。&rdo;白清流淡淡回答道。

&ldo;那么，王爷需要我做些什么呢？&rdo;

&ldo;很简单，召回贵国独孤将军。&rdo;

&ldo;这个自然，只是我并不能保证他会听从我的调遣。&rdo;

&ldo;他听不听的，也不由他了。&rdo;白清流冷声道，&ldo;只是世子借兵逼宫这个幌子，打出去也不是那么冠冕堂皇的，窃以为世子还是多方心思在这一点上比较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