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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5 0章 检查站风波（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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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检查站新来的指挥官和新换防的官兵们，都是从欧洲临时调过来的，从来没听说过德林塔猎人这个人，自然也不会给他留任何情面。这些人在言语方面对德林塔猎人也充满了蔑视和不尊重，这让楚展笙感到十分气愤。

杰米尔扬洛夫和克里芭丽达都是穆革诺行政区的邮政工作人员，他们很快就通过了严格的审查，车上的货物也没查出任何问题，就等着对楚展笙审查结束之后，他们好继续赶路。

克里芭丽达看到楚展笙遇上麻烦，心里非常的着急，她要尽快想办法通知娅卡卢莎。在她看来，现在只有娅卡卢莎或者姐姐提娅琴斯科出面，才能帮助楚展笙斯基摆脱困境。

可是检查站内就一部电话，而且还安装在指挥官办公室内，此刻指挥官正在办公室内对楚展笙斯基进行审查，想用那部电话与娅卡卢莎联系是不可能的。距离检查站三十公里有一座小镇，那里应该有可以使用的公用电话，克里芭丽达吩咐杰米尔扬洛夫留在检查站陪伴楚展笙。她跳上卡车驾驶室，匆匆忙忙的发动引擎，然后全速奔向那座小镇。

这个检查站的新任指挥官是个名叫图列门诺夫斯基的中尉，偏巧他的业余爱好就是研究俄语的语音和语法。楚展笙在他面前一开口说话，马上就能听出不是老矛子国内的纯正口音，所以对楚展笙的身份产生怀疑，于是就加大了审查力度。

楚展笙很快感觉到这位老矛子指挥官，总是在语言方面跟自己纠缠，逼迫自己在语音和语法方面暴露出来更多的破绽。楚展笙意识到自己这次遇上强大的对手，想要依靠自身的能力来化解这次危机，已经很不现实，他必须尽快找到可以有效提供帮助的外援。

楚展笙此刻身处异国他乡，放眼几百里全是陌生的外国外族人，能够让他可以依靠的只有那几位好朋友。德林塔大叔已经指望不上，娅卡卢莎又远在哈巴斯克，就算她真心诚意的想帮助楚展笙，也要耗费一些时间和精力。耶戈基舅舅远在莫斯科，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工作繁忙的程度，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现在只剩下卡姆巴布鲁克上校，这位经常跟楚展笙一起比能力、比酒量的异国朋友，或许还有及时为楚展笙提供帮助的希望。卡姆巴布鲁克上校虽然是穆革诺地区的军事指挥官，但是楚展笙并不清楚这座检查站受不受他的管辖？如果这座检查站不隶属于穆革诺军事管理区，卡姆巴布鲁克上校不但帮不了楚展笙，还会被楚展笙连累。

看来楚展笙这一次是真的走了背运，不得不遭受一场牢狱之灾。楚展笙相信娅卡卢莎，或者耶戈基舅舅会想办法营救自己，可是他们也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才能做到。楚展笙本来打算今日就能赶到哈巴斯克，与娅卡卢莎和德林塔大叔团聚的愿望，很有可能无法实现。

面对老矛子军人严格的审查，楚展笙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心情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他千方百计在语言上与图列门诺夫斯基周旋，尽量避免受到这些军人的搜身。因为他身上带着人民币，还有护照和出国手续，一旦被搜出来，他的身份的就会彻底败露，他现在的伪装全是徒劳。

万般无奈之下，楚展笙不得不开始装疯卖傻，故意在语言方面露出更多的破绽来迷惑对方，同时使用一些摇头晃脑、左顾右盼、闭眼打盹、低头不语等小伎俩磨蹭时间。

突然，在图列门诺夫斯基的办公室上，有一张相片引起楚展笙的注意。相片上的几个军人他没看清楚，相片上面的一串红色俄文字母却十分醒目。楚展笙目不转睛的看着相片，仔细辨认好长时间，最终认出那串字母的含义是“黑海风光，刻赤留念”。

“黑海风光，刻赤留念”、“黑海风光，刻赤留念”这八个字，在楚展笙心里反复默念好几遍。他灵机一动，回想起今年春节，在悦龙川江的冰面上，与卡姆巴布鲁克喝酒、竞赛的那一幕幕往事。卡姆巴布鲁克曾经说过，他前段时间在黑海沿岸驻扎过，好像也提到过刻赤这个地名，因为这两个的地方都是在遥远的欧洲，楚展笙当时并没有太多的注意。

图列门诺夫斯基如此珍视这张相片，把相片放在办公桌上随时观看，说明他也曾经在那里驻扎过，并且将在那里驻扎的日子，当作人生中的一段美好时光来怀念与留恋。

黑海之滨美丽的小岛与悦龙川江畔广阔的穆革诺，几万里之遥，横跨欧亚两个大陆，纵贯一个强大的军事帝国。两个跟这两个地方有关系苏联军人，陆续出现在楚展笙的世界里，这是巧合，还是必然的联系。

楚展笙不再胡搅蛮缠，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面前这位狂傲的中尉指挥官，一动不动的在那里思考着。图列门诺夫斯基被楚展笙盯着心里发慌，不知所措的停止询问，他很快就平复慌乱的心情，又恢复威严的眼光，试图通过楚展笙突然变得自信又强大的眼光，继续审视他的内心世界。

楚展笙的眼睛长时间盯着图列门诺夫斯基，感觉有些劳累，于是他鼓起勇气，把眼光转向办公桌上的电话，坦然自若的说了一句：“中尉指挥官同志，我能在你这里打个电话吗？”

“可以！不过你必须告诉我，这个电话你想打给谁？”图列门诺夫斯基不动声色的说道。

楚展笙从容不迫的说道：“我的这个电话，想打给穆革诺军事管理区的最高指挥官，我的好朋友卡姆巴布鲁克上校，可以吗？”

图列门诺夫斯基听到楚展笙说出卡姆巴布鲁克上校心头暗自震惊，但他掩饰的很好，表情和动作几乎没有露出太多破绽。不过聪明绝顶的楚展笙，还是从图列门诺夫斯基微微低垂一下的眼皮，以及下意识的偷看了一眼桌上相片的细小动作，捕捉到了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震惊与不安。

图列门诺夫斯基仍旧不露声色的说道：“对不起小朋友，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因为你的这个电话，可能无法帮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人。”

楚展笙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很随意的放松了一下上身的各个关节，洒脱的说道：“聂聂，指挥官同志，你错了，我没有失望，我相信，您必须帮我找到卡姆巴布鲁克，因为你今天的骄傲，来自我朋友对你的赏识。你不替我打这个电话，你就等于在我朋友面前，违反了忠诚的承诺，你没有理由让卡姆巴布鲁克上校和耶戈基舅舅，对你感到失望。”

图列门诺夫斯基惚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扶着办公桌，用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注视着楚展笙，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耶戈基舅舅又是什么人？”

看到图列门诺夫斯基已经无法把握好自己的情绪，楚展笙的心里更加充满了自信，他轻蔑的笑着。

说道：“指挥官同志，我再重申一遍，我叫楚展笙斯基，是穆革诺第九中学的学生，阁下可以派人，或者打电话去那里核实。不过，指挥官同志，你现在已经不在意我是什么身份，而是更加关心我和卡姆巴布鲁克上校是什么关系，同样也急于想知道耶戈基舅舅是什么身份。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不管是卡姆巴布鲁克上校，还是耶戈基舅舅，都是能左右你的未来命运的人，这一点，此刻阁下或许已经意识到了。”

震惊之余，图列门诺夫斯基的情绪很快恢复平静，他的蓝色眼珠子在三角眼皮当中不停的转动着，他缓缓的坐回到椅子上，脸上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

他阴阳怪气的对楚展笙说道：“小兄弟，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必着急先打这个电话，我倒很有兴趣想听听，你和卡姆巴布鲁克上校、耶戈基舅舅是什么关系？耶戈基又是什么人？难道比卡姆巴布鲁克上校的地位还高？值得你如此吹捧吗？还有那德林塔猎人，我已经了解过，只不过是当地的一名草莽英雄，在社会上有些名气，听说与特里涅也有一些关系。小兄弟，您能不能告诉我，您的这位耶戈基舅舅与德林塔、特里涅之间是什么关系？”

听完图列门诺夫斯基这一连串的问题，又有意将德林塔大叔和无恶不作的特里涅扯进来，楚展笙立刻看穿了他的心思。楚展笙后悔刚才不该为了自保，冒冒失失的说出卡姆巴布鲁克上校和耶戈基舅舅，被这种阴险小人找到破绽加以利用。

楚展笙头脑里的懊悔转瞬即逝，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这位高傲又阴险，狡猾又自卑的边境检查站指挥官，不仅十分在意楚展笙和卡姆巴布鲁克上校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密切到什么程度。而且他还非常顾忌耶戈基神秘的身份，因为图列门诺夫斯基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了耶戈基的真实身份。

楚展笙明白，图列门诺夫斯基无非是想利用楚展笙的紧张和恐惧，从他嘴里套取一些对卡姆巴布鲁克上校，或者是对耶戈基不利的消息。他可以把消息保存起来，留着以后当作威胁两们上级的把柄使用，或者是当作远大前程的铺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