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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5 4章 温情酒吧（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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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展笙没有在杰米尔扬洛夫面前介绍雷长波的身份，杰米尔扬洛夫急着进酒吧去喝酒，也不介意楚展笙身边多一个中国少年。

杰米尔扬洛夫知道跟楚展笙在一起的这个中国小伙子，是刚刚从被困客车下来，后来又搭载卡车的乘客。既然这个中国小伙子敢堂而皇之的乘坐经过严格检查的客运班车，就说明他有着在老矛子境内自由活动的合法身份，当然也不会给杰米尔扬洛夫和楚展笙斯基带来太多的麻烦。

此刻正是小镇的人们，下午上班工作时间，酒吧里面没有几个客人，显得很安静。杰米尔扬洛夫直接去柜台旁边，笑着跟身为酒吧老板的一位中年妇女打招呼，然后要了一杯伏特加坐在柜台前面畅饮。

克里芭丽达一个人坐在壁炉旁边的座位上，她面前一张小餐桌上面，放着一大杯热牛奶，还有面包、火腿和几块淹制的咸鱼。克里芭丽达见到楚展笙走进酒吧，连忙打招呼让他坐在自己的对面。

楚展笙拉着雷长波走过去，向克里芭丽达介绍说：“克里芭丽达姐姐，就是这位朋友在卡车上提醒我，你的呕吐是因为着凉犯了胃病，并且也是他为您，提供可以缓解胃部病痛的人参须根。”

随后他又关心的说道：“克里芭丽达姐姐，您现在的感觉怎么样？胃里还难受吗？要不要马上去找医生看看？”

克里芭丽达面容憔悴，仍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对楚展笙说道：“小兄弟不用为我担心，我刚刚吃了酒吧老板娘为我准备的胃药，现在情况好多了。真是谢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在卡车上要没有你们的帮助，我的情况不知道会糟糕到什么程度呢？”

克里芭丽达跟楚展笙说完话，又浑身上下仔细打量雷长波一番，惊讶的问道：“楚展笙斯基，你的这位朋友是中国人啊？”

楚展笙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就敷衍克里芭丽达说道：“克里芭丽达姐姐，这位朋友在卡车上帮助过我们，我不清楚他是什么国籍，只是出于感激之心，想请他来酒吧跟我们一起吃点食物，喝点美酒。如果咱们和他之间有缘分，以后还可以交个好朋友。”

克里芭丽达明知楚展笙在敷衍自己，她也不想当场戳破，于是说道：“楚展笙斯基兄弟，既然是这样，你就和这位朋友踏踏实实的坐下来，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吩咐，我来安排。”

楚展笙和雷长波并肩坐在克里芭丽达对面，通过对雷长波举止言行的观察，克里芭丽达断定这个中国少年不懂俄语。她仍然将身子往前倾，凑近楚展笙，压低声音说道：

“小兄弟，娅卡卢莎妹妹在电话里交代我和杰米尔扬洛夫，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保护你。她还告诉我们，这一路上关于你所有花费，到达哈巴斯克之后都可以找她去报销。其实请你和这位萍水相逢的中国朋友吃点食物，喝点酒，也是我和杰米尔扬洛夫应该做的事情。更何况你们在卡车上，及时帮助我摆脱胃病的痛苦与折磨，我也应该用这种方式，向你们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对于老矛子的有些观念和想法，楚展笙有时还真觉得迷茫，摸不清头脑。众所周知，老矛子对待朋友非常热情，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可他们对待敌人和陌生人，又是出奇的冷淡和残酷。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为人善良，乐于帮助有困难的同胞；可是他们花钱的时候，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都会锱铢必较、泾渭分明，让人很难理解。

楚展笙看了看酒吧里面的其他客人，然后同样用很低的声音，笑着对克里芭丽达说道：“姐姐不用心疼花钱！我身上带着人民币，等到了哈巴斯克以后，还会有人给我们送来更多的钱。可是现在我身上的人民币，暂时还无法直接使用，所以，未来我在这段路上的花销，还请姐姐先帮我垫付。等有机会将我的人民币兑换成卢布，我就马上还给你，或者直接偿还人民币，你们自行兑换成卢布也行。”

看到楚展笙说的如此诚恳，克里芭丽达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她连忙解释道：“楚展笙斯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压根就没想着要和你分担付账。我刚才对你那么说，就是想让你明白，娅卡卢莎对于和你的这次团聚，心里怀着多么大期待。在她心里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想着在一路上，怎么能让我们更好的照顾你、保护你。我是衷心希望到达哈巴斯克之后，你千万不要辜负了她这一番感人至深的情谊。”

克里芭丽达不管楚展笙接受不接受自己的解释，继续说道，

“楚展笙斯基兄弟，娅卡卢莎妹妹和德林塔猎人都说过，你特别喜欢吃我们这里的奶酪，也喜欢喝东欧的甜葡萄酒，我就自作主张先帮你点了这两样。你看看菜单，还想吃什么，你再告诉我。另外，你问问这位中国朋友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我好叫酒吧招待去安排。”

就在楚展笙拿着菜单，准备征求雷长波意见点什么食品和酒的时候，酒吧闯进来几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一般的老矛子。他们用如狼似虎、气势汹汹的眼光，在酒吧里面寻找一遍。当他们看到坐在楚展笙身边的雷长波，立刻变得十分紧张，如临大敌一般。

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到雷长波面前，对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然后转身朝同伙们摇摇头，表示雷长波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这群老矛子这才放松的坐在空位上，叫嚷着让酒吧招待给他们上菜、上酒。

雷长波面前那个人没有走，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相片，递到雷长波面前，说了一些雷长波听不懂的俄国话。看到雷长波紧张又迷茫的神态，克里芭丽达料到这个中国少年被吓得不清，根本没听懂对方的问话。

坐在雷长波身边的楚展笙，虽然能听懂对方的问话，可他不能帮着同胞翻译。他现在还是乔装着老矛子人，万一开口说中国话露出破绽，会引起这些人的怀疑。

所以克里芭丽达赶紧用她笨拙的中国话，对雷长波说道：

“他在问你，是不是从中国来的？在我国境内，有没有见过相片上的这个人？”

雷长波仔细认真地看了相片半天，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克里芭丽达赶紧把雷长波的话，翻译成俄语转达给那个人。那个人似乎不相信雷长波说的话，收起手里的相片，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雷长波，吓得雷长波惊惶失措、毛骨悚然，频频向楚展笙求援。看到对方如此挑衅自己的老同学，楚展笙有些按捺不住胸中的愤怒，克里芭丽达连连给他使眼色，让他按捺情绪，保持清醒和理智。

一直坐在酒吧柜台旁边喝酒的杰米尔扬洛夫，看到有人想找雷长波的麻烦，担心双方发生冲突会把楚展笙搅进来，自己无法跟娅卡卢莎和德林塔猎人交差。于是他赶紧把手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带着三分酒劲，来到克里芭丽达身边。

不亢不卑的对那个人说道：“朋友，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叫杰米尔扬洛夫，这三位顾客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对我说，别难为人家中国客人。”

那个人看了看正气凛然的杰米尔扬洛夫，又看了看同伙们，只好灰溜溜的回去跟同伙们一起喝酒。这些人虽然来势汹汹，可他们好像同样顾忌杰米尔扬洛夫，害怕惹出麻烦来不好脱身，双方暂时相安无事。

楚展笙和雷长波这才安下心来，品尝这家酒吧的特色美味，奶酪面包甜葡萄酒。克里芭丽达也同样津津有味的喝着牛奶，吃着面包，杰米尔扬洛夫像守护神一样，坐在她的身边。

那些人当中，又有一个人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朝杰米尔扬洛夫走来，并且大声说道：“杰米尔扬洛夫同志，看来这段时间生活的挺如意啊，体格比在卜鲁卜克时候胖了不少，让我差一点没认出来。”

听到对方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杰米尔扬洛夫最初感到有些惊讶，对走到他面前的这个人审视片刻，眼睛里又流露出轻蔑的神色。

他没有起身迎接和拥抱对方，而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原来是查各尼斯，行啊兄弟，竟然跟‘特里涅’混在一起，真是令人感到羡慕啊。”

一听到“特里涅”三个字，包括楚展笙、雷长波在内的酒吧所有人，都露出惊惧的神色，有些胆子小的顾客，甚至找机会偷偷溜出了酒吧。

这个叫查各尼斯的人，见到杰米尔扬洛夫不冷不热的不爱搭理自己，尴尬的笑了笑，仍然死皮赖脸的说道：“杰米尔扬洛夫同志，你这哪里是羡慕？分明是嫉妒啊！你要也想跟着特里涅发财，不妨跟我说，我帮你引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