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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这些原本听见锣声前去领饭的士兵纷纷端着个碗，围起来边吃边看。

最终，两声噗通，但还没完。

&ldo;压他！&rdo;

&ldo;咬他！&rdo;

&ldo;抓他头发！&rdo;

场面应当是从这时候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因为这已然不能称之为比试，而是扭打。

摇旗呐喊声中，我和少年从左边滚到右面，一会儿我压着他的脑袋，一会儿他扣着我的胳膊，其中兼备你一拳我一拳，两副鼻青脸肿。

不知是因哪一记动作，对方的武艺还是占了上风。

于是，少年的下巴抵在我头顶，我只能听见他带着喘息的声音。

&ldo;认输？&rdo;

&ldo;认……认你妈的输！&rdo;

怒火轰然炸膛，我当即将头往上一顶。

嘎嘣，清脆一声。

&ldo;好！&rdo;

顿时，围观群众发出激昂的喝彩，我把自己震得头晕眼花，而那少年痛得捂着下巴。

之后，我被丢进了牢里。

&ldo;精彩啊！精彩！&rdo;给战俘送饭的士兵一见是我，立即竖起了大拇指，还给我挑了菜多的那碗。

隔壁，和我一个牢房的其他五十排士兵一头雾水，我因肚子太饿，便边吃边简单解释。

&ldo;祁百长，你不会被砍头吧？&rdo;

其他人听得心惊肉跳，我则狠狠一扒碗里的饭：&ldo;要死也逃不掉，先吃饱！&rdo;

我到底还是将那少年给磕了，事已至此，索性吃饭睡觉！

然而我没能睡个好觉，因为半夜牢房门开了，一个一身黑的家伙让我同他走。

哪知这黑衣人拨开高草，映入眼帘的并非断头台或乱葬岗，而是一片粼粼波光。

所以……这是要把我淹死？

我的困惑该是写在了脸上，黑衣人于是将手中那叠直接一抛：&ldo;少爷的吩咐，整理仪容。&rdo;

&ldo;……&rdo;我接住衣服，打量自己。

白天两架，第一场染了浑身的墨，第二场滚了一身的汗和灰，我如今应当比叫花子还脏。

待我重新抬头，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他是觉得我不会跑？还是觉得我跑不了？

我不知道，反正先洗个澡。

冰凉的湖水簇拥，我顿感精神一振。白天滚的灰尘、沾的墨痕，皆在水波荡漾中褪去。

我不免开始回忆自己上回洗澡是什么时候，却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

&ldo;吕大王&rdo;名下的野鸡兵毫无管理可言，皆歪瓜裂枣，邋里邋遢，祁思远在时，他生死也要每月一次，拖着我去附近有水的地方洗洗。

可现在，我衣服破了好几个洞，却没人搭理。

念及此，我换上那黑衣人给我的衣服后，就着此方清冽湖水，将破破烂烂的旧衣细细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