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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绾手中一把折扇,慢慢的扇着,颔首。
老鸨将她带至三楼最里面的一间,敲了敲门,尖声细气道:“香薷,接客了。”
说完不一会儿,屋子里便出来了两个彪形大汉,冒光的视线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走了出来。
老鸨不忘挥一挥手绢:“官爷可快一些,一会儿奴可要来催人了。”
姜绾绾没说话,抬脚踏入,顺手将门关了上来。
香屋不大,只容纳了一张桃红色床榻,一张圆桌跟两个凳子,靠窗处留了一个梳妆台,凌乱的散落着几盒胭脂。
香薷显然刚刚是被那两个大汉碰了,就动也不动的趴在床榻之上,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上,只露出半截雪白的身子,只是却是四处都是疤痕,新旧不一。
她收了折扇,过去,一手轻轻握住被褥的边缘往上拉了拉。
这一动,像是惊醒了她,一下子就瑟缩到了床榻内侧,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
她生的很美,看起来也不过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纪,却已在这风月之地饱受摧残,任人践踏许久许久。
姜绾绾俯身,捡起地上被丢弃的一支流苏玉钗,拢了拢她的发,簪了进去。
她没见过她,但在楼下听别的姑娘提起过,她大约知道她平日里爱穿什么衣裳,也知道她大约戴什么首饰。
她今日去庞府戴的首饰,跟她的不大一样,又处处都有差不多的影子。
庞攀那样的好色之徒,大约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在庞府见了她一面后,会突然想起香薷来,想来她这里暂时解一解渴。
楼下老鸨捧着金子玩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给身边的大汉使了个眼色叫他过去听一听。
大汉过去,不等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床榻吱呀的声响。
她这才放心,笑嘻嘻的去了自己屋里藏金子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门才被打开,那白净少年似是十分害羞,低着头也不与人说话,便匆匆离开了。
老鸨跟几个壮汉瞧的一阵偷笑,指着她的背影道:“一瞧就知道是头一次偷腥,你瞧瞧他那怂样儿,哈哈哈哈…………”
说着上楼,一开门就瞧见香薷香汗淋漓的趴在床榻之上。
她立刻催促:“你看看你那个死样儿!还不赶快把自己洗干净了,一会儿庞大人来了伺候不好,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快去!”
香薷有气无力的应了声,这才慢慢的往上爬。
庞攀比预定的来的还要早,天还没黑就来了,一来也不似往常那般先在楼下跟一众姑娘们吃喝玩乐一会儿,而是直奔三楼香薷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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