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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第2页）

&ldo;元嬷嬷？&rdo;

&ldo;她是我母亲的辱娘，年轻时曾随着我祖父在西北边关呆过的。自王妃入府，对下人始终和蔼可亲，连我母亲留下的丫鬟们都觉得她是慈善之人，唯有元嬷嬷始终对她有敌意。我也曾问过她，她说此人能忍到十八岁才出嫁，必然婚前就与我父亲两情相悦，此等不合礼数之举，居然能被粉饰成一片痴情终成眷属的佳话，可见此人城府深沉，非等闲之辈。&rdo;

&ldo;元嬷嬷真是厉害！&rdo;绮年顿时大起知己之感，&ldo;我也是这么想的。&rdo;

&ldo;是吗？&rdo;赵燕恒微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ldo;元嬷嬷劝我不要谋世子之位，先要自保自强。只是父亲毕竟还是对得住我，虽然我一直装着身子虚弱，他仍旧为我请封为世子。只是他对秦氏用情太深，又不问后宅之事，若非因着我的亲事让她露了破绽，怕是她的贤良面具至今仍是铜打铁铸的。&rdo;

绮年想起在皇宫里太后对秦王妃的亲热，不由得也叹了口气：&ldo;恐怕不止是铜打铁铸，还是镀金的哩。&rdo;

&ldo;我如今并不怕她对付我。&rdo;赵燕恒低头皱眉看着绮年，&ldo;我身边如今用的人都是多年调教出来的心腹，且我毕竟是男子，没个整日在后宅里的道理。我只怕她对你‐‐&rdo;

&ldo;你觉得她会如何对我？&rdo;

&ldo;面上总是不会有什么的，她是个贤良人。&rdo;赵燕恒把贤良二字咬得重些，轻蔑地笑了笑。

&ldo;贤良人倒好，&rdo;绮年沉吟着，&ldo;既然要贤良，那些恶婆婆折腾新媳妇的手段总是不会用的，倒省得我遭罪。我猜着，我出身既是这样，自然越上不得台面越好。可我若是太上不得台面，这亲事却是她挑的，也有损她的脸面。我估摸着，初来乍到的她摸不清我底细，多半不会急着动。她所谋的，不过就是一个世子的位子，最该当心的人是你。你是我在王府里的依靠，你好了，我便不怕她！&rdo;

赵燕恒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搂住了小妻子低声道：&ldo;我自会小心，你无须怕她！&rdo;

&ldo;嗯。&rdo;绮年认真地点头，&ldo;外敌不可惧，可怕的是内耗。所以你和我不能内耗，包括我们身边得用的人在内，都要一致对外。&rdo;

赵燕恒凝视着她，半晌轻声道：&ldo;我不会让清明再冒犯你。只是她曾与我一同出生入死，虽是主仆，我却不能以婢仆视她。&rdo;

&ldo;我也没打算以婢仆视她。&rdo;绮年扬了扬眉，&ldo;如鸳如鹂与我名为主仆，其实跟姐妹也差不多，倘若清明愿意，我也可以将她与如鸳如鹂一以视之。倘若她不愿也无妨，她只消知道，你我夫妻一体，我若不好，你亦不好。只要明白这个道理，她愿做什么，我并不想干涉。&rdo;她龇了龇两排小白牙，&ldo;就如我并不想追究，为何你的信来得如此之晚，以至于我面对胭脂颇有几分措手不及。&rdo;

&ldo;原来你都明白。&rdo;赵燕恒失笑，轻轻刮了刮绮年的鼻子，&ldo;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rdo;

&ldo;我不知道的多着哩。&rdo;绮年狡猾地回他一笑，&ldo;倒是世子爷，好像也是什么都明白的。&rdo;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绮年终于熬不住打了个呵欠：&ldo;睡吧，父亲说回门之后再立规矩，可是没说明天就能不去请安，还是得去一趟。&rdo;

&ldo;不必。&rdo;赵燕恒理了理她的长发，&ldo;明儿一早就让嬷嬷们把元帕送去，王妃必然会遣人来说不必去请安了。&rdo;

&ldo;总是还该去一趟的，哪怕去得晚呢。&rdo;绮年沉吟着，&ldo;该尽到的礼数我总要尽到，不看她是王妃，也要看她是父亲的继妻。&rdo;

赵燕恒看她的眼神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欣赏：&ldo;不错。只是未过回门仍算得是新妇，且有我的腿在这里呢，若父亲也发了话不必过去，你歇歇也好。&rdo;

&ldo;就怕县主要挑刺儿呢。&rdo;绮年想起赵燕妤今晚的挑衅，不由得皱了皱眉，&ldo;也不知县主几时才能嫁出去。&rdo;

&ldo;怕是还要两年。&rdo;赵燕恒随口回答，&ldo;她才十四，王妃又心爱，恐要留到十六才会嫁。横竖亲事是早订下来了，阮麒年纪也并不大。&rdo;

&ldo;两年？&rdo;绮年喃喃，&ldo;那乔家表妹怕有得等了。&rdo;阮麒不成亲，阮麟自然不能抢在兄长头里。可是乔连波已经十五了，还要再等两年，颜氏怕要急出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