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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1 章 促膝长谈（第2页）

东宫书房，不如灵儿预料的那般，太子不适；却也异于往日般灯火暖亮。此时夜已深了，书房中也并未掌灯，可是太子却身着一身白衣，静静地伫立在窗台之前。

今日是十五，月亮倒还算明亮，月光透过镂空的连廊，映照入窗子，柔和地洒了太子殿下一身。只是不知为何，这本该唯美的场景，此刻却显得分外凄凉。

苏景泽远远走来，太子正站在窗子里，抬头望着月光，脸色似乎带着些苦涩的味道。苏景泽轻轻走进去，掌了灯、生好火炉，这才缓缓走到太子身边，轻声劝道，“太子殿下，如今虽已入春，可更深露重、子夜之时仍是有些寒凉之意。加之你今晚身着单薄，便更加受不得寒。”

说着苏景泽便准备去关上大开的窗扇，太子却在背后突然出了声音，“太傅大人，你老实告诉本宫，你是不是心悦灵儿？”

苏景泽已经摸到了窗扉的手指顿了顿，四野一片寂静，没有一丁点声音，就连园中坛子里的兰花开花的声音，此刻似乎都变得格外清晰、鸣亮。

过了许久，苏景泽淡然收回手，转身直视太子，目光坚毅，“是，我倾慕灵儿，从去年七夕就爱慕于她。”

太子也毫不示弱，一脸冷漠地直盯着苏景泽的眼睛。两人的衣衫一灰一白，长身玉立，月光落在两人的脸上，面容娟秀，只是眼眸的深处似乎暗暗较着劲，谁都不肯相让。

又过了一会儿，太子忽然低下头笑了，似乎是笑得狠了些，突然止不住的咳了起来。苏景泽忙将太子扶到软榻上，又将火炉子搬到他身边供他取暖。

“殿下可是方才在窗边站得太久了，着了风寒？微臣去让雨晨煎药。”苏景泽一边关上窗户，一边语气急切道，说罢还作势要向外走。

太子忙拦住苏景泽，“太傅大人！莫慌，本宫有话与你相商，莫要去寻他人过来！”

苏景泽停住脚步，有些担心地回头望着太子，太子止住了咳，微微笑笑，“别急，本宫这一年来，由灵儿开药小心翼翼地将养着，身子已然好了不少。虽尚未痊愈，但是这肺病相比之前那可是减轻不少。”

“方才也不是着了风寒，不过是笑狠了被自己呛到了而已。你瞧，如今不是没事了吗？”太子眼睛亮亮地说。一边还张开双臂左右转了转身，意在展示自己的身子确实愈合不少的事实。

苏景泽无奈，只得又回到太子身边，语气沉沉，“太子殿下不让微臣去找旁人来，可是有什么话只想说与微臣一人听？”

太子的眼眸暗了暗，却仍扬起笑脸，“太傅大人真是一如既往地目光犀利啊，只是本宫今日不过是无聊，想拉着太傅大人聊一些私事罢了，因此不想麻烦别人担心。”

苏景泽盯着太子的笑脸看了好一会儿，时间久到太子都觉得自己的脸要僵住了，笑容都要垮掉了。苏景泽却突然沉声道，“什么时候？”

太子一愣，心里的苦涩漫延四海，扯了扯嘴角，仍想再笑，可不知怎得竟如何也笑不起来了。轻声道，“上个月，元宵那日。”

苏景泽瞬间明了，或许是元宵那日殿下被绑架，灵儿救了他那次。可是没等苏景泽再细问，太子就接着开口了，“那日，我被迷晕扔进了一间房，房中燃着催.情.香，旁边还有一个被人收买好的女子。正当我满心绝望的时候，灵儿来了，她轻柔地摸了摸我的脸，确认我无碍之后，便派人将我救了出去。”

太子面露回忆，苏景泽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后来，我被送回茶楼房间，没过多久，灵儿也回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帮我诊脉、喂我解药，帮我换好衣衫、还拿出帕子，轻轻地帮我擦汗。甚至还在事后，担心我羞涩，将所有事情都隐瞒了下来，没有告知任何人。”

“在我印象中，上一次对我这么好、这般耐心又细致入微的照顾我的人，还是母后。只有她在世的时候，曾经这样照顾过我，此后多年，便再也没有人重视我这个徒有其名的太子了。”太子满目哀戚，眼中还忍不住盈满了泪水。

苏景泽仍旧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倒是太子突然又笑了笑，“太傅大人，我心悦灵儿，你可愿将她让给我？”

苏景泽猛然抬头，“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