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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血腥逆转（第2页）

第五天中午，老杜告诉我，他家的钥匙在门前右侧电井间下面的废纸箱里，他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放在进门后鞋柜第三层最东头的那双鞋子里，鸽子粮在厨房的橱柜里，他换洗的衣服在衣柜里，他的手机没了，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个小小的电话本，帮他拿来。最后，老杜告诉我，他银行卡的密码是000508。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存在那么多蹊跷的巧合，我的出生日期正好是5月8日。老杜交代完，我禁不住问：“为什么要用这个密码？”“多顺啊，不是吗？”是啊，也许仅仅是巧合吧，的确有很多人连车牌号都选5和8的数字组合。

可我真的很难相信这仅仅是个巧合，我突然想起老杜的那句话：抬头三尺有神灵！神灵？那么你能告诉我，我和老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当天下午4点多，老杜睡着的时候，我回了月坛北小街。

我先给雷海生打了个电话，说我4点到5点都在月坛，如果他想找我，可以下班后过来溜达一圈，就当走走路锻炼身体。

雷海生在电话那头开心地说：“好！”

然后我先回了自己的家。

开门进屋的时候，身后传来对门女房东开门的声音，她打开铁门探出脑袋，好奇地问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

“杜老五好了吗？”

“好多了，不过还要住院一段时间，毕竟是脑出血，他又年纪大了。”

“哦，他家里一直没亮灯，今天我还没去看有没有人。”

“谢谢您。”

虽然我对于女房东和情人的幽会颇为不齿，但她也不算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当年还不知受了怎样的胁迫，才嫁给了一个痴呆的男子，又收养了一个性情乖谬的女儿，如今天天除了每天早晨去卖会儿报纸，也就只有吃劳保了，虽然家里有两套房子，却也算得上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女人吧！

我的小屋一切如常，这让我很欣慰，想起冰箱里还有几盒酸奶，不如带到医院去喝掉，省得放坏了，于是转身走出小屋，走向厨房。然而，经过邻居女孩的门前，我突然闻到一股可怕的味道。是血腥味，没错，是微臭的血腥味，我的鼻子一向灵敏，决不会错。

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迅速转身，逃生般打开大门，跑了出去，慌乱地拍打对面女房东的铁门。

女房东不耐烦地打开门，探出脑袋，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惊慌地说：“快，快打开小田的门，她屋里有血腥味！”

女房东皱了眉头，狐疑地看着我：“你没毛病吧？”

“真的，真的！”

女房东一脸不乐意，慢吞吞地转身取了钥匙回来，走进我们的房子里，然后在一串钥匙上来回试了半天，终于打开了小田的房门。

房门敞开的一瞬，我看见小田倒在血泊里，暗红色的血迹凝固在地面上。女房东惊声尖叫，转身逃走。

我被钉在门口，战栗着，动弹不得。

很久，血液才回流到大脑，我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去，俯身，颤抖着将手指伸到小田的鼻孔下试探，气息微弱。我哆嗦着掏出手机，先后拨打了120和110。

在120和110到来之前，雷海生竟然到了。

他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简直都要晕过去了，他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紧张地问我：“报警了么？”我点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闭上了眼睛，软软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把我扶到椅子上，然后快步走进小田的房间。

我没有睁开眼睛，我实在不想再看一眼，太恐怖了，之前不管我遭遇多少劫难，都没有如此血腥的画面。雷海生愿意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吧，总之有个男人，还是一个和我有“关系”的，正在向我求婚的男人，我就紧闭双眼，坐等警察和救护车的到来吧。

救护车先到的，担架抬上来时，雷海生已经将小田从地上扶起，抱到了沙发上，他使劲地按着小田的人中，仿佛这样做，就能够将她唤醒。救护人员和雷海生刚把昏迷不醒的小田抬上担架，警察就来了。

警察似乎总是冷血的，进门第一句话就是：“现场被破坏了。”唉，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田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吗？虽然她一直是我敌视的怪异邻居，而且绝对不是正当职业者，但谁也没有资格剥夺她生的权利吧？

最后，我打发雷海生和救护车一起去医院，我配合警察回答了一系列问题。当然后来，警察也询问了和我一样第一时间发现被害者的女房东，不过他们应该一无所获。

屋内并无打斗的痕迹，床单上有睡过的折痕，小田被救护车接走的时候穿着睡衣，显然并不是陌生人所为，小田也没有被捆绑的痕迹，嫌疑人必然是小田熟识的人。现场的血迹已经被雷海生和救护人员踩得一塌糊涂，警察再三查找，也没有发现凶器，想必已经被凶手带走。女房东说她没有在意这几天小田有没有出门，也没有在意她有没有领人回家。小区没有监控，门口的居委会大妈也说这两天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人员出入。

雷海生又给我打来电话，说医院要交住院押金，而我的口袋里却空空如也。

我的天，这个世界乱成一团糟，小田的被害加深了我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