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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开堂公审三（第1页）

谢从望提醒道：“岳镖头，你独家弟子与你有着特殊的关系，你能保证他不偏袒你？他的证言能作数吗？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再仔细想想！仔细想想！”谢从望说这句话的时候，把第二个仔细想想特意加重了语气，是人都听得出，似乎有胁迫的成分在里面。

岳誉阁经这么一点拨，不得不考虑这样说所带来的后果。如果按之前所表述的时间，与验尸单明显不符，那意思就是衙门弄错了，是衙门冤枉了他岳誉阁，这等于是在打庞县令的脸。

现在岳誉阁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庞县令说怎么判，就怎么判，他能说半个不字吗？虽然县衙下了判决后他可以申请县衙复审，对复审不服，可以申诉到府衙，可谁又知道府衙的结果如何？对府衙的判决不服还可以申诉到刑部乃至大理寺。总之一句话，那就是吊在丝上的蜘蛛——悬。

考虑了片刻，岳誉阁还是决定接受现实，便吞吞吐吐道：“好像……好像是我记错了！”

庞青松与谢从望异口同声道：“对，肯定是你记错了。”

庞青松长舒一口气，瞪了颜真一眼，道：“小毛孩，你可还有话说？”

颜真拱手道：“小人还有话说！”

庞青松见这小孩挺有趣，乐了：“呵呵，那你继续说，本官倒要看看你这毛孩玩什么鬼把戏？”

颜真礼貌有加，拱手道：“敢问下仵作大人，可否记得几天前，咱们一同看过尤莫的尸体？”

“这个当然是记得了。当时刑房书吏马告也在殓房。”

众人一片哗然！随后是一阵骚动，纷纷惊讶这小小孩童，居然跟神秘的仵作大人一同去过殓房，还看过死者尸体！

“那您是否还记得那男尸的牙齿？”颜真问。

宋冤听后，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神情：“记……记得啊，怎么啦？你不也看过吗？”

“是，小人是看过，既然仵作大人看过，就请向众人解释一下为何男尸齿缝较大，表面的釉质已基本被磨耗殆尽，看起来毫无光泽，且牙齿根部有楔状缺损！”

宋冤：“我……我当时看的不太清楚，牙齿不都那个样吗？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对吧！仵作大人，人的一生，不同阶段的牙齿，外观是不一样的，作为资深仵作，您不可能不知道吧？”颜真穷追不舍。

宋冤马上辩解：“哼！牙齿的外观与生活习惯、与个人体质有很大关系，你说的只是个别情况。有的人喜好吃偏硬食物，有的则喜欢偏软食物，有的抽烟，有的不抽，生活习惯不同，对牙齿的磨损自然不同。所以，仅从牙齿磨损程度来看，还不能直接推断死者具体年龄！”

“宋大人说的是有一定道理！但大人能证明尤莫喜好吃硬食物？据我了解，你们确定男尸身份的唯一证据就是那身份铁牌，那身份铁牌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置在案发现场以混淆视听呢？我的仵作大人！哼！县令这样断案，未免太草率了些吧！”

宋冤：“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弄错了男尸身份？”

“尸体身份有没有弄错，你们官府的应该比我这个小孩更清楚啊！”

庞青松终于忍不住了，命令道：“来人啊，给我把这小孩轰出去！简直就是胡闹！”

颜真没等衙役过来，他就一溜烟从腿缝间钻了出去。

接着庞青松又笑着对看客们道：“都散了，都散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各位莫要放在心上哈！”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很明显，颜真的几个问题都问到了要害。庞知县如此这般审案，无非是想把案子遮掩过去。如果男尸不是尤莫，说明这案子就没破，若上头要是怪罪下来，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