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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齐歌扭头看向孙琛，不太确定他说这番话是否在暗示什么，但是心里却有什么在涌动着，也许是酒精刺激出坦白的冲动，他平静地说：&ot;现在不用羡慕了，你和你老婆不是跟我们一样？&ot;

&ot;屁！那能一样吗？&ot;孙琛还挺明白。

&ot;一样。&ot;齐歌微笑地看着孙琛，&ot;除了差一张证，我们跟你们没什么不一样。&ot;

&ot;啊？&ot;孙琛愣了一下，犹疑着说，&ot;你的意思是……&ot;

&ot;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ot;齐歌愈加坦然了。

短暂的沉默。

齐歌在沉默中一点都不后悔刚才的坦白，他相信友谊，但是也预料到孙琛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ot;齐歌，&ot;孙琛深情地唤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向齐歌走去。

齐歌知道他有话要说，也撑着床坐了起来。

孙琛坐在齐歌的床沿上，拉过他一只手，西子捧心状按在自己胸口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说：&ot;我怎么早没看出你是这种人？如果早些知道，也许，一切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也许，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就是我不是他了。&ot;

齐歌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猛地抽回被孙琛捧着的手，整个人都懵了。他曾经想过&ot;出柜&ot;以后，家人、同学、朋友的各种反应，唯独目前这种情况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ot;这些年，咱们因为惧怕对方不理解，错过了很多。&ot;孙琛一脸哀怨地看着齐歌，&ot;事到如今，该坦白的都坦白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ot;

齐歌顺着话音机械地点了点头，抬眼看见孙琛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再仔细回味他刚才的话，突然明白过来，抬脚把孙琛从床上踹到了地上，再跳下去踏上一只脚，恶狠狠地说：&ot;你个死小子，耍人耍到我头上来了。&ot;

孙琛临走那天晚上，四人又聚到了一起。

&ot;潇潇，今天起，你就是我最佩服的人了。要是在白色恐怖的年代，你绝对是最善于搜集情报、嘴巴最严的卧底。&ot;孙琛冲马潇潇连连拱手，&ot;我这儿还一无所知呢，你早几年就什么都看出来了；最厉害的是，还什么都不说，蹲一边装糊涂看热闹。佩服佩服。&ot;

马潇潇瞪他一眼，说：&ot;废话。除了装糊涂，你说我能怎么办？&ot;

&ot;我早就知道潇潇是天下第一大好人。&ot;齐歌在一旁谄媚地笑。

&ot;你想骂谁是坏人就直说！&ot;孙琛又想找碴儿斗嘴。

马潇潇及时转换话题：&ot;对了，孙琛，你满月酒也喝过了，给你家&lso;哪吒&039;起名没有？&ot;

&ot;谁家哪吒啊？你找抽是不是？&ot;

众人又笑了起来。

四个人又喝又聊了几个小时，于睫起身去洗手间。

孙琛坐在吧凳上旋身，指着于睫的背影问齐歌：&ot;我说，咱们寝室可就剩你们俩了。你有没有跟他出去结婚的打算？&ot;

&ot;有啊！&ot;齐歌旋转高凳，背对吧台，面向喧闹的人群，看着那个穿行于其间的熟悉身影，提高声音坚定地说，&ot;早晚的事，我跟他，早晚会结婚！&ot;

马潇潇和孙琛冲齐歌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抬眼却发现于睫正拨开人群往回走。

&ot;叫我？什么事？&ot;于睫问吧凳上高高在上的三个人。

&ot;没。&ot;&ot;没有。&ot;&ot;没人叫你。&ot;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摊手加摇头。

于睫皱眉，诧异地说：&ot;奇怪，明明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ot;

三个人略微一想就知道，他是把&ot;结&ot;听成了&ot;睫&ot;，齐歌和马潇潇也不点破他，只抿嘴笑。

&ot;你当你是谁呀，我们还得时刻挂嘴上？&ot;孙琛又起了损人的坏心，阴阳怪气地说，&ot;哎哟，我这些年都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一多情种。&ot;

于睫也猜到自己可能是听错了，犯了自作多情的错误，被孙琛这么一损，真是又羞又气又无奈，只得发狠说：&ot;孙琛，你等着，等你犯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治你！&ot;

孙琛大笑起来，看了看身边几个好友，还是原来的样子，笑得那么畅快恣意，心无芥蒂。

他相信，他们四个人，不论生活在什么地方，不论有着怎样的事业追求，不论爱的人是男是女，没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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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的午后补遗不羡慕他们的爱情

很多年以后，骆格格仍能记起「一见钟情」的奇妙感觉：先是一片电光火石，随后，听觉、视觉和感觉在瞬间产生屏蔽，心里眼里，只剩一个他。

那是升入大二后管弦系第一次全系合奏大课，正式排练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前两个乐章在反复停止、重来中磕磕巴巴地完成，指导老师擦着汗宣布休息，一张张表情严肃、神情悲愤的脸应声松懈，正襟危坐的众人也纷纷从座位上四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