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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现在怎么办?”
张清烛自己内心当然还是希望专注于南天门的事,最好是尽快探明南天门的位置,以最短的时间探明古城的状况,找到南天门,在其上的牌匾上滴血留名,最后,赶紧退出古城,撇清所有的关系。
他总有一种直觉,一股强烈的预感,这个地方的出现,意味着不详与诡异,就最表面的感性观察,目之所及一片阴森森的恐怖,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不安的煞气,隐隐约约能够嗅到令人欲呕的血腥味。
还有一个令他不安和惊恐的因素,现在有几位道人在身旁,心中大定,此时再回想之前的画面,张宗昌全身爆发出金光,以手挥出金光远距离攻击窥视的凶灵,现在想来,可能也不一定就是凶灵,因为当时他确实也隐约嗅到了血腥味,刺鼻的血腥味,混杂在空气中,随着微弱的气流吹拂,向四周扩散,稍微可以嗅到一点腥甜,有着新鲜的血肉气息,同时又纠缠着挥之不去的腐朽的霉烂味。
而在当时,他可以确定,他所感应到的,远处存在着的灵魂,是没有波动的,是陈腐的,是死寂的。
死寂的灵魂,又有着鲜活血气的躯体,这就是这座古城的怪异之处,是这座古城总的特征。
有活力,本该死去的,也已经死去的生灵,正散发着生命的活力。
看着在翻滚的黑雾中默然伫立的一列列兵士,古老的战甲,锈迹斑驳的长矛,从战甲破碎的部位显露出来的散发着腐朽味的衣物,黑洞洞的眼眶,这一切,让人心中凛然,精神绷紧,虽没有感到危险,但是在前方凛冽的气机的冲刷下,实在没有一点办法,令人愁眉不展。
毕竟,就连靠近观察都做不到,走近几步就会被一股邪异且强大的力量推拒出来,那还谈何处置?
不过,没有危险就是大幸事!
“我们走,进入古城深处,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进入最深处,看看到底有没有玉石精灵被围困在此地。”
张福德道人只是稍一思量,迅速做出来了决定。
其他人当然没有意见,很明智的选择,很显然,纠结在阴兵这里,不可能会有结果,想要更加深入地了解阴兵的来历与目的,最好的法子,还是找到张宗昌,从他的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
不过,同样也很显然,并不容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活死人,从沉睡中复生苏醒的古化石,似乎对龙虎山有着别样的兴趣,这样的兴趣,最大的可能,就是敌意。
“小道士,张宗昌往哪个方向离去的?”
张清烛随即举起手指向张宗昌不久前离去的方向,顺口问:
“前辈,是要去追赶张宗昌吗?他算是这里的土着,跟着他的路线前进,确实有很大几率会有大的收获。”
谁知张福德道人摇头,眼角的余光往张清烛的手指向的方位瞥了一眼,点了一下头,看模样是将那个方向牢记在心。
“不,不要跟他起冲突,这样一个人,实力未明,来头吓人,不是能够在短时间被制服的人,他作为沉睡万古的青铜骑士团苏醒过来打探外界讯息的人,绝对不是庸碌之辈,搞不好,人家一个打六个,我们急匆匆地赶上去,成了羊入虎口,反遭人家制服。”
“至于好好说嘛,贫道看,希望不大。”
“我们选择跟他不一样的方向,相反的方向,尽量避开张宗昌。”
说完,当先向着与之相反的方向前行,袍袖甩动,大步迈开,先众人之前,进入被似有似无的黑雾笼罩的黑暗深处。
其他人对视一眼,俱无意见,也随即跟上张福德道人的脚步,进入被笼罩在阴暗中的古建筑群中。
主街大道的前方,此时已经被阴兵大军给阻挡住了,在他们身上翻涌的黑雾中,有一种邪异的力量,阻挡一切来人往那个方向前行。
那里,那个方向的前方,有什么吗?
还是只是个巧合,这些阴兵恰巧就驻步停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深意,就因为走到了那个地方,想要停下来,就随即停下来了?
张清烛也说不好,对于眼前的阴兵了解不多,对于身在的古城同样了解不多,对于一些不明朗的情况,总是忍不住有些疑神疑鬼。
就现在的这个猜测,张清烛也说不准是自己的直觉对于未知的察觉呢,还是纯粹的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
虽说是有些折磨人,但总的来说,还是小心为上的心态最好。
龙虎山道人一行向着大街的两侧走去,远离张宗昌的方向,进入古老的街道的最深处。
一路上,沿着脚下的青石板迈步向前,怀着些许的忐忑和些许的戒备,打起精神,全神贯注注意着身边的环境,谨防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可能有潜伏已久的凶灵鬼物会突然暴起发难。
随着众人一兽的愈发深入黑雾笼罩之中,迈步在一片片古建筑群中,一座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封尘在历史无数年月后,此时呈现在几个偶然闯入的外来者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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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古城内,尽是些密密麻麻的古代宅院,布局似乎也并无太出乎意料的地方,唯有一处,就是高门大宅与低矮陋屋杂处一地,往往是前脚越过墙高院深的大宅邸,后脚就踏入断壁残垣的破屋前,两者的连接,没有一丝空挡,难免让人感到突兀。
甚至,在这些民宅样式的楼房中,参差不齐地散落有一两座气势恢宏磅礴的宫殿,虽早就没有了往日正当繁盛时的气象,只有淡淡的荒芜腐朽的气息在散逸,但仍旧可以看出来,庄严大气的骨架不倒,向着后世有缘进入此地的人亲诉当年的繁华盛景。
不管是什么样的建筑,高大森严的,低矮残破的,巍峨雄伟的,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全部都大门紧闭,也全都是一扇血红色的门,大的宅院是高大的可向两侧推开的门,简陋的破房是一扇一体侧开的小门。
无一例外,俱都是染上了深深的红色,仿佛是经过长时间的鲜血侵泡后干涸了的黑红色,鲜艳的红色中,深藏着浓郁的黝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错觉,努力地吸着鼻子,仿佛鼻端能够嗅到血红色大门上散逸出来刺鼻血腥味。
张清烛不禁皱眉,想要问个清楚,又不想横生事端,只好强自忍耐。
“是朱砂,可是怎么沾染是上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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