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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白娟先是拍了拍她的手心说：&ldo;都这么大了，还咋咋呼呼的。&rdo;然后笑着对李想说：&ldo;俏俏这一路多亏你照顾了。&rdo;

&ldo;没有，没有，她很好。&rdo;话一说完，李想直咬舌头，这算哪门子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白娟领着他们穿过广场，边走边问：&ldo;坐这么久的车，累不累？&rdo;

&ldo;晕乎乎的，现在脚都踏到地上了，人还感觉一晃一晃的。&rdo;虞连翘站不稳似地靠着妈妈的肩头说道。

&ldo;我看是饿晕了，早上到现在什么都不吃。&rdo;李想趁机数落她。

&ldo;这怎么成！&rdo;白娟赶紧叫了一辆出租车，说带他们回店里吃饭。李想自觉地坐到前面去，让她们母女靠在后座。车到时，他要付钱，却被白娟拦住，只好下来，殷勤地给她们开车门。

刚一进店，就听有人叫：&ldo;白姐，你怎么来了？刚刚他们还说你下午不来了呢。&rdo;

白娟笑说：&ldo;把女儿接回来了。&rdo;拉着虞连翘和李想在靠外的一张圆桌坐下来。

服务员一面斟茶一面呵呵笑着夸：&ldo;真漂亮。&rdo;

白娟很快地点了菜，交待说：&ldo;让老陈他们手脚快些，先上汤。&rdo;

虞连翘蒙头蒙脑地打量着店里的情形，五十来平米大的堂面，装修很简单但看上去挺洁净，零散有几桌客人正在用餐。

她对妈妈现在的生活一点也不了解，想问又怕一不小心扯出什么让她尴尬的事来。便低下头去翻菜单，李想在旁边扫了一眼，诧异道：&ldo;这间是粤菜馆呀？&rdo;

&ldo;是啊，做清真粤菜，老板是广东人。&rdo;白娟抿着茶，看了看女儿，继续说：&ldo;他跟我是朋友。年前我把模具厂的事给辞了，过替他管帐。冷天时生意很淡，现在天热了，应该会好些。&rdo;很显然，后面这些话是说给虞连翘听的，而虞连翘也听懂了。

菜一个个上来，味道不赖，李想连说好吃。白娟喜滋滋地给他们盛汤布菜，自己只动了几口。三个人一边吃着，一边商量着行程计划。李想刚提要找宾馆先放行李，白娟就说：&ldo;别费这个钱，包先放店里，晚上都跟我回家，不用担心住得下的。&rdo;

下午，她带着两人逛了钟楼、鼓楼，又去碑林糙糙看了一圈。回粤菜馆吃过晚饭，取行李，来到住处时，已经夜里八点多了。天色却是刚刚暗下来。

虞连翘和李想这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从东边到了西边。随手一捋头发，尽是涩涩的尘沙。白娟说：&ldo;这儿就是风沙大，我刚来的时候在咸阳，那儿还要厉害，水都是苦的。&rdo;她没料到会多出一个李想来，幸好客房有一张单米的铁架床，便赶紧收拾好，安排他睡下。

等白娟洗完澡进房间时，虞连翘已经睡着了。

这一天对她们母女来说都不轻松。这么远的旅途，这么久的盼望，陌生的，熟悉的，变了的，没变的，许许多多说不清的滋味，像气泡一样从心底一个个冒上来，百感交集。连李想都觉得神经紧绷，除了第一次拜见&ldo;丈母娘&rdo;的那种紧张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虞连翘对他讲过她妈妈的事，在她们母女间有许多禁区，他必须得小心翼翼，不去触及。

第22章

第二天早上，虞连翘醒来，天已大亮。她迷瞪瞪地躺在床上，揉了揉眼，高压锅哧哧冒气的声音隔着房门传过来。

房子是两居室的旧式公寓，厨房与客厅连在一起。虞连翘走出房间，就看见妈妈正站在水槽前洗菜。

&ldo;起来了？&rdo;白娟不用转过身就知道是她在后面。

&ldo;嗯。&rdo;虞连翘踢踏着拖鞋走过去，站在她旁边，背靠着料理台四处张望。昨夜回来，又困又累，冲过澡就睡了，现在才有机会好好打量。房间里家具很少，因而倒不显拥挤。门口鞋架上放着男人的鞋子，玻璃茶几底下还有电动剃须刀。

虞连翘心里已经很明了，妈妈并不打算对她隐瞒什么。她只是奇怪，这男人怎么还不现身。

白娟一边把酱瓜从罐子里挑出来盛到碟子上，一边说：&ldo;今天没办法带你们去玩了，一会儿我就得去店里……他这两天有事去宝鸡了，店里没个人看着不行。&rdo;

&ldo;哦。&rdo;虞连翘应着，心里想，这算是解释吧。没见到更好，反正只要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了。

她便说：&ldo;妈，你管自己忙，不用陪我们。你不是给了我一份地图嘛，我们就在市里转转，不会走丢的。要真有什么事，我就给你打电话。对了，我把李想的手机号码抄给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