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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两位姨娘娇滴滴的声音自外间传来，道，&ldo;奴婢们来给老爷太太请安。&rdo;

宋荣被姨娘们扫了兴致，声音中透出一分冷意，道，&ldo;不必你们服侍，下去！&rdo;

小纪氏连忙转过身，眼圈儿尚带着微微泪意，道，&ldo;妹妹们好意来请安见礼，老爷跟妹妹们撒什么火。&rdo;小纪氏对着宋荣勉强一笑，扬声道，&ldo;妹妹们进来吧。&rdo;

宋荣脸上不悦，两位姨娘颇有几分小心翼翼。

见小纪氏还散着头发，一位柳姨娘尤其伶俐，连忙行一礼，上前道，&ldo;奴婢伺候太太梳头。&rdo;另一位翠姨娘也行过礼，也跟着过去服侍小纪氏。

小纪氏一句话没说，刚被宋荣梳理好的青丝，又被这两位姨娘伺候着梳妆了起来。小纪氏对着镜子瞧瞧，笑，&ldo;手真巧，辛苦你们了。&rdo;

柳姨娘笑，&ldo;不敢当太太的赞，若太太喜欢，奴婢每天来伺候太太梳头，就是奴婢的福气了。&rdo;

小纪氏道，&ldo;咱家丫头婆子的数不清，哪里还用劳烦你们。&rdo;说着，从妆台上拉出个小妆盒，取出一幅金镶宝石、耀眼无比的镯子，递给两位姨娘一人一只，道，&ldo;你们拿去戴吧。&rdo;

两位姨娘福身谢赏，小纪氏道，&ldo;好了，你们下去吧，我与老爷还有事情要说。&rdo;

柳姨娘是个嘴快的，道，&ldo;若太太有用得着我与翠姐姐的地方，尽管吩咐。&rdo;

小纪氏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问，&ldo;那你们是想听着我跟老爷商量事情么？&rdo;

小纪氏这样问的直接，两位来搅局并顺便来勾搭宋荣的姨娘倒不好接话了。

宋荣已是心下不耐，皱眉斥道，&ldo;还不退下！没规矩的东西！以后太太不叫，你们不必过来！&rdo;

柳姨娘、翠姨娘春花秋月般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伤心，连忙俯身退下了。

小纪氏劝宋荣道，&ldo;两位姨娘都是老太太赏的，且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老爷也要给他们些脸面呢。&rdo;

宋荣倒无所畏，对小纪氏道，&ldo;柔儿，你既嫁了我，母亲毕竟年老，内宅的事便多操心。她们虽是母亲赏下的人，到底也是奴才，难道还能爬到主子头上去。若不明话，你只管管教。&rdo;拔去小纪氏发间一支金雀钗，道，&ldo;你是我的正妻，既过了门，我便将家里事交给你。我也好安下心来为朝廷效力，给柔儿你挣下凤冠霞帔。&rdo;

小纪氏柔柔一笑，&ldo;只要老爷信我。&rdo;

&ldo;倒是有一事，我正想跟老爷说呢。&rdo;小纪氏打叠起精神，道，&ldo;昨儿个我不是跟老爷说的言姐儿的事，想把言姐儿移到咱们院里来，就近照看呢。我今天一见两位姨娘，又觉着不妥，东西厢住着两位姨娘，言姐儿过来，住在哪儿呢？&rdo;

小纪氏望向宋荣，&ldo;且说言姐儿虽小，也是我的女儿，又是老爷的嫡长女，身份不同。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言姐儿。&rdo;

宋荣道，&ldo;既如此，便令柳氏与翠雀住在一处，给言姐儿腾出东厢来。&rdo;

小纪氏低声道，&ldo;我跟老爷说句心里话吧，言姐儿本就该叫我姨妈的，如今她又是我的女儿，我待言姐儿，心里亲近的很。我跟老爷想的也是一样，想着把两位姨娘住一处，给言儿空出屋子来。就是不知，两位姨娘愿不愿意？&rdo;

喜新厌旧，男人天性。

何况，宋荣是正经科举出身，自己有本事，妾室于他来说不过是消谴。听到小纪氏的话，宋荣安慰她道，&ldo;你是一家主母，你有事吩咐下去，她们听话，是她们知礼；她们不听，便是不识抬举。&rdo;

小纪氏嗔道，&ldo;要不说老爷是男人呢，哪里知道女人心？&rdo;

宋荣早将两个妾室扔到脑后，调笑，&ldo;什么女人心？柔儿跟我说说，你的女人心是什么？&rdo;

小纪氏脸颊微红，露出浅浅羞涩，见屋内无人，她方将头枕在丈夫肩上，柔声道，&ldo;我的心里，只喜欢老爷，也盼着老爷只喜欢我。&rdo;

小纪氏是续娶的正妻，又是这样的合乎自己心思，宋荣揽住小妻子的香肩，爱意渐生，温声道，&ldo;老爷只喜欢你。&rdo;

两人在屋里细细的说了会儿话，直至下晌午，听到丫环回禀说老太太带着大爷从庙里回来了。小纪氏与宋荣连忙整理衣裳，去老太太屋里请安。

宋老太太携着宋嘉让刚进屋，见儿子媳妇便过来了，宋老太太心下有几分满意，笑问，&ldo;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rdo;

小纪氏上前服侍老太太换衣裳，宋荣问，&ldo;我们也是刚回来，老太太在庙里可求了什么好签？&rdo;宋老太太并不是多有心机的人，这一脸喜色，宋荣自然瞧得出来，故此出言相问，讨母亲欢喜。

果然，宋老太太立刻眉飞色舞的说自己求的上上签，宋荣笑着附和几句。宋荣早知那些庙里的把戏，给的香油钱丰厚，签永远是好的。

把母亲哄的开怀，宋荣又说了把宋嘉言移到自己院里去，道，&ldo;小纪氏进了门儿，就得担起一家主母的责任。那院里李姨娘的身子越发不好，叫言姐儿过来跟着小纪氏吧。&rdo;

因这话是从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宋老太太脸色倒还好，问一句，&ldo;杨柳与翠雀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