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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６５章 确定新方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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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展笙和翁宝彤、帅晓嫣第二次勇闯獐子岛，并对岛上土地进行大规模开垦，甚至拆除了大部分机关，还有全部的迷阵。除了在迷阵当中，发现一些稀奇古怪、腐朽陈旧的“奖品”之外，整个獐子岛上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更不用说会有什么历史文物，或者金银珠宝。

有关獐子岛不解的谜团，随着楚展笙在东建乡对地热资源的重视，再度在楚展笙的脑海当中浮现。而此时楚展笙已经顾不上再去细想这些似是而非，又无聊透顶的事情，他必须抓紧时间找到有效的方法，设计出合适的工具，尽快把他承包的这片荒原，开垦成为肥沃的良田。

大年三十的晚上，在楚展笙脑海中初步形成几套方案，还有几种能够开始冻土层工具的雏形。由于条件和时间的限制，他不可能设计制造出全新的工具，只能利用掸子沟工地上现有的机械进行改造。

楚展笙是个急脾气，想到什么，说干就干。

大年初一早早起来，先把屋子烧热乎了，同时把昨晚年夜饭剩下的饺子和菜肴热一热，看到被窝里睡得正香甜的翁宝彤，不忍心吵醒她。楚展笙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穿上大棉袄，戴上厚厚的帽子和手套，悄悄走出房门。

日出前后，外面没有太大的风，可是毕竟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刻，一出门就能让人感受到北方这种可怕的，锥心刺骨的寒冷。好在楚展笙从小就已经适应这样残酷的天气，他懂得用什么样的行为，什么样的措施来抵御严寒，保护好自己。

如果楚展笙身上没有伤，对这样的天气他根本不会在乎，在此之前的爆破作业中，经常遇见比现在更加恶劣的天气条件。此时此刻后背和臀部上的伤，严重限制了楚展笙的活动能力，无论是弯腰还是转身，他不得不忍受着剧痛，不得不很缓慢的完成各种动作。

楚展笙围着拖拉机和大犁转了好几圈，又在其他工程机械旁边看了又看。不停的观察，仔细的琢磨。脑子里一直转悠着当年在獐子岛上，耶戈拉维几斯基叔叔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在苏联境内的许多农场，为了春季提前播种小麦，通常会采用初春耙雪的作业方式，用来加快积雪的融化速度。

这时候翁宝彤睡醒出来解手，顺便叫楚展笙回屋吃早饭。回到屋子里之后，楚展笙将热好的饭菜从锅里端出来，摆放在餐桌上，利用等着翁宝彤解手回来，洗脸刷牙的功夫，他急匆匆的翻看那些地热分布图纸，上面果然有详细的冬季冻土层厚度数据。

悦龙川很多地区冻土层厚度为一米半左右，在东建乡及周围农场，由于常年受地热的影响，冻土层厚度不足一米，地热比较旺盛的区域，冻土层厚度最多只有三十多公分。

在楚展笙承包的这片荒原内，就有一处面积大约为四百公顷的高温地热区，大约冻土层厚度是三十一公分。

昨天楚展笙对那片区域实地勘察过，实际冻土层厚度比庄贵发标注的还要薄一些。掸子沟周围的荒原内，有将近一千五百公顷的地热分布区，姐妹湖方面的具体情况尚不了解，应该不会少于这个数量。

吃完早饭，楚展笙对翁宝彤说道：

“宝彤姑姑，今天你找个时间，让玉颜姑娘陪着你，带上咱们工地上现有最好的礼物，去掸子沟村的村长与支书家里串个门。先替我给他们道歉，年前因为我受伤没来得及给他们拜年，只好现在补上。另外你再跟他们商量一下，能不能抓紧时间？尽快确定咱们承包荒原的具体位置和地块，不用再等到春天。到那时候大家都忙着备耕，别让咱们的小事儿，妨碍到村里领导们的大事儿。”

翁宝彤明白楚展笙的用意，她说道：

“现在咱们工地上能做为礼物送人的，除了那些冻鱼冻肉，就只剩下爱国哥年前留下的准备给长风伯伯回来喝的那瓶茅台酒，再就是晓嫣送来的那些哈尔滨红肠，我还没舍得吃。”

楚展笙想了想说道：

“宝彤姑姑，你这样，把那瓶茅台送给爱喝酒的村支书，再把那条从才郎村带来的哲罗鱼送给他。你把那些哈尔滨红肠送给村长，再多给他一些冻鱼和冻肉。对了，把那只狍子大腿，给村长带去。年前他跟我提过一次，特别喜欢吃狍子肉馅的饺子。你去找薄玉颜时候，别忘了给她父母带去一段鳇鱼肉。咱们来掸子沟开荒，没少麻烦薄三叔和三婶。”

说到薄玉颜，翁宝彤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轻声说道：

“我怎么看着玉颜姑娘有些古怪，身体和头脑都有问题呢？”

翁宝彤的疑虑并非多余，从楚展笙看到薄玉颜的第一眼，就已经感觉到这个女孩的身体有问题。她体形单薄，脸色苍白；她目光呆滞、举止迟缓；她沉默寡言、性格孤僻；她不喜欢与身边的人交流，更是对陌生人怀有敌视，有很强的防范意识。

后来听说她没念过几天书，可是令楚展笙感到惊诧的是，她竟然认识很多很多的字，还懂得一些周易和诗词。在东建乡这样的穷乡僻壤，文盲多如牛毛的农村，每个村子能有几个中学生，那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薄玉颜跟谁学的这些古典文化和玄学本领？可是她学这些东西又能做什么用？难道只是为了嫁人时候多一点才华，多一份依靠吗？

楚展笙他们来掸子沟开荒这段时间，在掸子沟村里，薄玉颜是唯一跟他们有交往的女孩。除了她，还能找到谁陪着翁宝彤去掸子沟村干部家里拜年？

等翁宝彤带着礼物，开车离开工地之后，楚展笙独自留在工地里，继续推敲、挑选可以利用地热资源，在冻土层上开垦荒地的最佳方案。经过一番仔细观察，认真研究，深思熟虑之后，楚展笙决心采用开沟、耙雪相结合的作业方式。

这种作业方式的优点是缩短积雪消融的时间，确保进入四月初就可以进行大规模的翻地作业。采用这种作业方式，拖拉机负荷最小，作业宽幅比较大，行驶速度允许适当提高。而且工地上现有的农业机械，不用进行太复杂改造就能够使用。

耙雪是一种春耕作业方式，这种方式的缺点是只能翻动地表之上的积雪，从而加快融雪速度，对地表植被和所需耕种的土层，几乎没有构成破坏。待到冻土层和积雪全部融化，再经过大规模翻地之后，才可以进行耕种。

而且耙雪的作业方式，最怕在大地解冻之前出现大雪天气，新下的雪将耙过的雪层再覆盖，等于前功尽弃。

所以楚展笙根据地热资源的分布情况，采用耙雪、开沟相结合的作业方式，在耙雪的同时进行开沟作业。为了尽可能多的释放地下积累的热量，加快冻土层的融化速度，为春季提前翻地创造更好的条件。在使用拖拉机进行耙雪的同时，尽量想办法开出一条或者两条，三十几公分深度的窄沟。

如果耙雪作业之后，遭遇到降雪、降温天气，也可以仅仅依靠开沟时候，人为破坏冻土层所造成的裂缝来散发地热，同样起到加速解冻的作用。这个原理，与原来楚展笙进行冻土层爆破相似，靠人为的地震波来制造一些缝隙，供地热散发出的热流在冻土层中扩散。

如果在开沟，耙雪作业完成之后不久，挖掘机能够及时跟上去，完全有能力将三十多公分厚的冻土块翻转过去，把原有地表上的枯草和杂物，扣埋在肥沃的土壤下面。等到春季大地完全解冻后，直接耙平，就能在上面起垅、耕种。

直到这时，楚展笙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师父所说过话绝非虚言。

楚展笙在工地里，找到一只可以安装在挖掘机上面，专用于在坚硬地面开窄沟的工具。看到这个工具，顿时让他喜上眉梢。楚展笙满怀激情，暂时忘了伤痛，钻进丁春明年前常开的那台挖掘机驾驶内，试着扭动钥匙启动，可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这台挖掘机已经熄火三天三夜，又经历过零下三十几度的严寒。尽管挖掘机使用的燃料、冷却液和润滑油，都是从苏联进口来的优质防冻产品，要想在这低温的条件下顺利启动，让机械正常工作，必须提前预热才行。

楚展笙不得已，从挖掘机上下来，去机库把备用发电机启动，接通挖掘机预热器的电源，等待着温度达到可供机械运行条件的程度，才能再到挖掘机上发动引擎。

给挖掘机预热的同时，楚展笙继续冒着寒风，在每一套机械旁边琢磨，怎样才能把它们改造成为更加实用的开荒工具。他忽然发现有几只可爱的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儿悄悄地出现工地当中。

楚展笙经常在野外生活，对野生动物喜欢接近人类的现象司空见惯。他明白这些野生动物喜欢接近人类的真实目的，是想从人们吃过的残汤菜渣中找到盐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