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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已经如笼中困兽,身不由己。
她自怀中又摸出那一管玉笛,上面是他亲手所刻的繁复花纹,她缓缓放至唇边,又奏起了那一曲远行客,神思缓缓飘远。
“何人惹得夫人如此伤感?”自院子口现出一道许久未见的身影。
昭觉垂下手心中的笛子,淡淡睨着那道身影,不欲开口。
“本相还以为方才夫人与陛下相谈甚欢呢。”林玠缓缓移步至昭觉身侧。
昭觉看了看这张许久未见的脸,定了定神说道:“不知丞相一月前给的那句承诺,可还作数?”
“为夫一月前承诺过什么吗?”
“你那日曾说过只要我肯留在你身边,你就会保全觅辰的性命。希望你往后不要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只可惜若是留在你身边,便再也回不去我心中的那个江湖了。”昭觉垂眸叹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夫人又何必苦苦执着呢?”林玠俯下身与她平视,右手轻轻覆上了她放在青石上的左手。
“无所谓苦苦执着,一切只因我心系江湖。”
“哦?”林玠修长的手指缓缓下移,握住了昭觉手心中的玉笛,冷哼道,“心系江湖?”
话音未落,昭觉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才惊觉手中的那管玉笛已被他猛地掷出几丈远。
“林玠,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疯?”昭觉伸手将他一推,扑去捡地上的笛子。
“口口声声说心系江湖,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我看你是心系某人吧?”林玠向前跨一大步,一把拽起她欲去捡笛子的手,拉入怀中。
“你这是何意?”昭觉抬头狠狠瞪着他,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此时也盛满了怒意。
“你以为我一直以来一无所知么,我只是不屑于拆穿你罢了。”林玠斜睨着地上的笛子,轻嗤一声道,“这支玉笛你如此宝贝,恐怕是他赠予你的吧?”
“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你如今是我夫人,你说与我何干?”
“夫人,我几时应过?”昭觉眸光回转,顿了顿,缓下心神道,“既然丞相知晓我属意他人,不如放我离去罢,这样于你于我都好。”
“属意他人?”林玠眼神幽暗道,“是那容远?”
“不错,丞相何不成全了昭觉。”
林玠闻言敛下眸子复又睁开,眼尾泛红,一双墨瞳中尽是薄怒,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叶昭觉,你别忘了,他可是你的师父!”
“那又如何,俗尘伦常可阻不了我。”昭觉只觉下颔被捏得生疼,却仍是抬眸冷冷与其对视,眼神中带有一丝倔强和决绝。
“好,很好。”看着她渗出丝丝寒意的眼神,林玠蓦地抑下心里一阵烦躁,冷声道,“那你又可曾知晓,他曾深爱过一个女子?”
“那又怎样?”闻言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颤声道,“她已经死了!”
林玠看着她愈发坚忍的神色,眼中寒气四溢。他不曾想到,她向来素净无波的面容上竟也能呈现出如此复杂又丰富的情绪,而那个能牵动她情绪的人,却不是他。
思及此处,他心下一沉,终是松开了她的下颔,却转而掐上了她的脖颈,怒道:“原来你一早便已知晓,却仍执意如此。我只待你天性凉薄,原来并非无心,只是你的心一直不在此处罢了。”
说罢,不待她回话,林玠便一把甩开了她,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