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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漾那颗心远离他的距离。
—
时间一晃到了年底。
沈漾跟她哥回老家给父亲上坟。
冬天的野外萧瑟荒凉,一眼望去一片宗灰色,再也找不到一丝春秋的色彩斑斓。
沈漾站在父亲的坟前,心底涌起一阵阵酸涩。
记得她最后一次见父亲,是刚入冬的时候,她特意给父亲买了件皮袄。
父亲说,等过年的时候穿。
今天就是年三十,可是她的父亲,再也没机会穿上那件皮袄了!
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沈漾慢慢蹲在父亲的坟前。
“虽然爸不在了,还有哥在,累的时候,哥的肩膀你随时可以依靠,”
沈清裴心疼的拍拍沈漾的肩膀,陪着沈漾,在父亲的坟前待了好久好久。
战妄远远的看着沈家兄妹,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动了动麻木的身体。
沈正国的坟前,战妄点了根烟,战妄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坟头。
一根烟燃尽,他又点了一根,一直到暮色黄昏,他依旧在那儿。
—
大年三十的晚上,沈漾跟她哥沈清裴还有妈妈张若兰三个人坐在小餐桌前。
张若兰忙活了半天做了一桌子的菜,却没有一个人肯动筷子。
沈漾情绪更是低落到了极点。
这是第一个没有父亲的年三十,却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妈妈做过的最丰盛的年夜饭。
从前就算她在战家生活,就算她不能回去陪父母过年,但是她知道,她的爸妈就在那个院子里,只要她回去,她就能见到他们。
可是现在,就算她妈妈翻烂了那张老旧的结婚照片,就算他哥无数次站在窗口望着老家的方向,就算她夜里哭湿了枕头...她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
“吃饭,”
张若兰第一个拿起筷子:“清裴,明天别忘了去给你老师拜年,”
“妈,我跟老师约好了,初二过去,顺便陪他下会儿棋,”
沈清裴看了沈漾一眼,拿起筷子给他妈妈夹了块红烧肉。
沈漾低着头,看着碗里她妈妈跟她哥给她夹的鱼肉,眼泪止不住往下滚落。
记得她大学暑假第一次回老家,她父亲问她喜欢吃什么,她说喜欢吃鱼。
从那以后,但凡她说要回去,他父亲就会拄着拐去村里的水塘边钓鱼,也会放几个地笼捉些虾啊泥鳅什么的。
时间久了,村里的人只要看她父亲去村里的小河边或者水塘边钓鱼放地笼,就知道,沈瘸子的闺女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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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跟哥慢慢吃,我吃好了,”
沈漾起身离开饭桌:“明天初一不打扫,我下去把垃圾倒了,”
张若兰担心的跟到门口,被沈清裴拉住。
“妈,哭出来比憋在心里强,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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