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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张光忙凑上来插话，说：&ldo;佩戴古钱，可以避邪。&rdo;

科尔昆便说：&ldo;陈大人不妨佩上这枚半两钱。&rdo;

陈廷敬笑道：&ldo;我刚才指天为誓，不受毫厘之私啊。&rdo;

科尔昆道：&ldo;陈大人如此说，下官就真没有脸面了。督理钱法的官员，都会找枚古钱佩戴，大家都习惯了。&rdo;

陈廷敬看看科尔昆和许达，见他俩腰间都佩着一枚古钱。

许达也说：&ldo;就请陈大人随俗吧。&rdo;

陈廷敬不便推辞，说：&ldo;好吧，既然说可以避邪，我就受领了。&rdo;

向忠忙找来一根丝带，穿了那枚半两钱，替陈廷敬佩上。

张光依着吩咐，领着役吏们过秤记账去了。科尔昆很担心的样子，说：&ldo;陈大人，这么多铜料和制钱，盘点起来颇费周章，怕耽误了铸钱啊。&rdo;

陈廷敬道：&ldo;不妨，吩咐下去，这边只管盘点，另外让造母钱的师傅加紧刻出新钱样式，尽快进呈皇上。&rdo;

许达应道：&ldo;卑职这就吩咐下去。陈大人，库存制钱怎么办？&rdo;

陈廷敬说：&ldo;盘点之后封存，待新钱样式出来后改行鼓铸！&rdo;

许达领命，跑到旁边如此如此吩咐张光。

陈廷敬在仓库里四处巡视，发觉里头堆着的块铜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亦是同一颜色，暗自觉得蹊跷。他猜这些块铜只怕就是毁钱重铸的，不然哪会形制相同，成色无异？他心中拿定主意，吩咐道：&ldo;许大人，先把仓库里的块铜登记造册，从即日起，宝、源二局不得再收购块铜！&rdo;

许达只道遵命，向忠却暗自惊骇。风遗尘整理。

当日夜里，向忠把苏如斋叫到了家里。苏如斋在客堂里站了半日，向忠并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坐在炕上，咕噜咕噜抽着水烟袋。向忠抽完了烟，眼睛慢慢睁开了，苏如斋才敢说话：&ldo;向爷，不知您深夜叫我，有何要紧事？&rdo;

向忠脸色黑着说：&ldo;天大的事！&rdo;

苏如斋望着向忠不敢出声。向忠见苏如斋这副样子，冷笑道：&ldo;看把你吓的！还没那么可怕。告诉你，宝泉局往后不收块铜了。&rdo;

苏如斋顿时慌了：&ldo;啊？向爷，您不收块铜了，我可怎么办呀？&rdo;

向忠道：&ldo;苏如斋，现在不是收不收块铜的事了，你得摸摸自己的脑袋！&rdo;

苏如斋着急地说：&ldo;向爷，这可是我们两人的生意啊！您撒手不管了，只是少赚几个银子，我可要赔尽家产啊！您怎么着也得想个法子。&rdo;

向忠说：&ldo;逆着朝廷办事，那是要掉脑袋的！&rdo;

苏如斋又怕又急，额上渗出汗来。向忠缓缓道：&ldo;不着急，我已想了个法子。你就改铸铜器，然后损坏、做旧。民间废旧铜器，宝泉局还是要收的。&rdo;

苏如斋面呈难色，道：&ldo;重铸一次，我们的赚头就少了！&rdo;

向忠瞪了眼睛说：&ldo;少赚几个银子，总比掉脑袋好！新任钱法侍郎陈廷敬，看上去斯斯文文，办事却不露声色，十分厉害！好了，你回去吧。&rdo;苏如斋恭恭敬敬施了礼，退了出去。

萨穆哈知道陈廷敬去宝泉局并不急着铸钱，却先去仓库盘点，心里颇为不安。他也是任过钱法郎中的，知道铜料仓库的账是万万查不得的。他深夜跑到明珠府上，甚是焦急，道：&ldo;陈廷敬胡作非为，明相国，您可要出面说话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