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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南巡交州（第2页）

“既然这士壹为合浦太守、徐闻县县令士?（yi）兼任九真太守，其弟士武还任南海太守！为何这些郡地之内百姓能衣不遮体，荒地数以千计呢？且区区一郡竟能做到语言不通、毫无交流！”

“主公，这些不过是士家让士燮太守上表朝廷所求之职位；我大汉朝廷是否知晓尚且不知，这些郡地混乱之时各自厮杀之后便与之前躲入山脉之中的山越百姓一般；交州偏远且失我朝影响近乎百年，割据者更自持远离中原肆意妄为；南海番禺乃交州主治之地尚能无一兵一卒……这些混乱之地本就几乎无我汉朝之影响存在，隐居数载之后定然回归蛮野生性；此为霖虎数月所集交州各郡麾下上报讯息，还请主公过目。”

刘备半知半解之间接过了司马懿递来的竹简，这都是霖虎收集之后整理出来的关键讯息；刘备仔细阅读之后心中更是宛如刀割一般，这些逐步与大汉失去联系的交州居民渐渐如蛮族一般回到了如野兽般的生活当中。

“士燮身后的士家不是贪图这些田地、流民吗？为何不前往征收并发展这些弃置的荒地！救救这些可怜的百姓！”

石韬与吴巨闻言却是有些无言，而黄忠父子虽为寻常百姓却也不能理解刘备心中此刻的怒意；而司马懿则是静静的等待着刘备向自己发问。

“仲达你与士元、孔明三人曾经向备说过，这些世家依附各地诸侯之阴暗之处不断兼并我大汉之田地；后以各种廉价不断收集这些失去田地只求温饱的百姓，那为何这些交州百姓不被士家所瞧见？”

司马懿缓缓上前接过刘备手中的竹简并轻轻将其卷起，若说此前吴郡四大家的清除与战台的举行让刘备明白不受世家擎制的好处；那么此刻便是让刘备对世家危害深刻认知的时候。

司马懿闭上眼睛静静的思考着，而刘备也并未着急询问；遇事喜怒不显于面容之上的刘备此刻却是无法压制心中对士家的怒火，而浮现于司马懿脑海之中的却是上一世曹丕继位之时的场景；那时自己与贾诩等人所拥护的世子曹丕对外完全压制而大幅度拔高内部心腹，其采纳陈群所谏之九品中正更是彻底割据了外部以及寒门百姓进入核心中庭的途径。

很快在世家的拥护下曹丕得到了曹家辛劳一世的成果，但是断层的天下九州也渐渐出现了一个让皇权也无法改变的格局；那就是百姓只知恩惠自己的世家主人而不明延续数百年的大一统最高权力者-天子，曹丕更是不顾一切彻底将权力集中在曹、夏侯两家手中而不知房梁之下地基早已被世家所腐朽、啃食。

“主公，可还曾记得我等与子敬先生一同最先巡视南海之时为何司马懿极力劝说主公支持士燮父子所为吗？”

“士燮性子温和而厚待麾下，其南海郡内名气甚远超我汉朝之名远矣；既如此岂不是更应收复其余几郡而壮大自身于交州的名望？”

“因为这是士燮太守背后的士家所不能容忍的！这些士家族人并非未曾尝试收复这些剩余的郡地，而是其手段不堪入目罢了！而且南海士燮太守麾下无兵也是其士家背后再无意向收复的原因之一，这些族人无法坐视士燮太守将手伸向更远的地方；只得依附在士燮太守身后不断汲取士燮太守所提供的利益，主公且看。”

司马懿将霖虎所整理的竹简再度打开并将其反转后置于火中烤制片刻，一些较为隐晦的字体渐渐显现了出来；司马懿见状才将其远离火源并放置片刻。

“交州除却南海番禺及郡内各地，其余郡地内居民皆衣不遮体而语言多变而不通达也；臣霖虎依别驾司马大人之命早些时日便派遣不下数百名游林好手提前探查交州境内诸况，自我朝混乱以来交州便不入管辖之中且影响近乎微末；其前任州牧所治也不过南海、苍梧两郡之地！其余诸郡内部混乱不堪而再无官员下放治理，据所知自士燮任交趾太守之前各郡地人口皆以隐入各山林、洞穴之中；其士家早年欲收复其地却深觉无大量百姓流入或是大量钱粮资助定不成事，其荒废之时士燮接收各地南下避祸百姓并集中治理于番禺等地；其士家族人归来后南海郡各地只认士燮而不从士家族人，见士家田地、钱粮皆为士燮赠与郡地百姓而怒起；却因百姓而无以加害之名，故逼士燮舍弃兵权不得于郡内治理军政一事。”

“如此想必主公应当明白为何那时陪同主公以及与主公相谈者皆为其长子士代从之了吧？并非这些士家族人舍弃这偌大的交州不取，而是士燮太守趁其贪婪之时早已将南海士家弃之而使民心归附。”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备看来所托士太守父子并非有错……”

“主公……”

石韬与吴巨见状欲上前劝说却被司马懿举手拦下，世家的一切都是司马懿继承上一世的所见所闻而知；这些事物的冲击对于刘备而言太过巨大，此前或许刘备一直与百姓同吃同住但却从未真正意义上了解过世家隐匿的背后；而司马懿上一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一名略微语言不畅的寒门屯田将军，此人军政、兵法世间罕见；却因身份只得一看护稻草之职，但其任职期间所为司马懿终生未得其二出现。

“仲达又何必于此刻便强迫主公做出选择？世家之前尚有士族，这些士族传承者有近数百年者；乱时更是兼并天下之王土而置百姓于不顾！其身后隐藏的力量我等尚不知晓，如此岂不是……”

“乱时若不定，安时必为此些隐患所害！看似无关紧要背后却是这世间寒门、百姓唯一的出路，主公麾下名门望族、寒门、百姓皆聚一堂！此刻虽能皆为汉室大义所聚，然天下若定这些隐患便会悄然间融入无法制约的力量之中。”

司马懿此前也并未想要刘备做出这种毫无理由的决定，只是北方曹操之举反倒让司马懿下定了决心；曹操坐拥数十万精锐且身后得颍川诸氏相助，清除些许小世家尚需这般布局；若刘备此刻不能决定是否残留世家，那么接下来面对的敌人就不是江东四大家那般愚蠢之徒了。

“希望曹公能圆前世之愿，壮大尔曹家而清除北方隐患于乱时！此局司马懿愿助曹公一臂之力！”

扬州曲阿张机医馆后院内，郭嘉手持司马懿留下的书信；面庞之上因激动而泛起丝丝血气，其持书信的白皙手掌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咳咳……太过莽撞了！！世家前身乃天子所赐之私土，且不说中兴之处乃是这些世家所助故以阀字赐赏；你又可知这些世家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若错一步不仅北方彻底落入世家之手，整个南境又有多少力量能擎制玄德大人？简直胡闹！”

郭嘉思虑一番后将此书信掷入后院熬煮汤药的火炉之中焚烧殆尽，随后急忙起身前往州牧府寻找鲁肃帮忙书信送往许都交与曹操。

“奉孝先生可曾想好？若是此信送往而征西将军毫无回音岂不是伤了奉孝先生之心？虽说主公与仲达临行前让鲁肃尽一切可能帮助奉孝先生，但……”

“无妨，主公定会明白郭嘉之意！还望子敬先生尽快为郭嘉将此言送达才是，咳咳……”

“如此那鲁肃即刻便加紧送往豫州，还请奉孝先生莫要着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