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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牧蓓蓓张大嘴巴，眼里倒看不出惊讶，说：&ldo;这么夸张？为什么呀？&rdo;

段正业脸色微微一冷，眼里流露出对她的问题表示怀疑的神色。

牧蓓蓓立即追加道：&ldo;我听说姐她&lso;进去&rso;容易，&lso;出来&rso;难，现实和戏混一块儿……可我也听说，她早就&lso;好了&rso;呀！还是您给大伙儿打的包票？&rdo;

段正业的脸色有点难看，牧蓓蓓一副好奇无辜脸。段正业顿了顿，还是控制了一下他的表情，说：&ldo;没什么大不了，别瞎打听！更别跟外人去说‐‐这个圈子，你姐才是你自己人，知道吧？&rdo;

牧蓓蓓还是一副傻丫头样：&ldo;那她要主动提呢？这剧？&rdo;

段正业眼里那一丝怀疑被无奈替代，他哭笑不得说：&ldo;……你就岔开！哎‐‐你说你大学毕业，我怎么看着……&rdo;迎着牧蓓蓓嘿嘿的傻笑，他没继续废话，&ldo;要是有事儿，就给我电话。&rdo;

牧蓓蓓&ldo;哦&rdo;着点头，眼看段正业交代完要走，她忽然拉他衣角，露出一个明亮的笑脸：&ldo;那我能去吗，小表叔？&rdo;段正业一愣，她羞涩扭扭肩膀，噘嘴撒娇提醒，&ldo;杀青宴！我跟景笛哥哥、耿雪姐姐和那些经纪人哥哥姐姐们都说好了……&rdo;

段正业的目光重新散开，再忽地收回，像是回过味来似的。他难以置信地打量了牧蓓蓓几眼，接着便没了表情，冷冷看着她，闭紧嘴巴。

牧蓓蓓一吐舌头笑起来：&ldo;我知道了！我就是个小助理，要以艺人为重……&rdo;

段正业的眼光变得更冷，像是分分钟要从嘴里吐出飞刀。然而，他最终还是以长辈教导不开窍晚辈的语气，吐出几个字：&ldo;她是你老板！&rdo;

牧蓓蓓笑得更灿烂，猛点头：&ldo;我错了我错了，不是&lso;艺人&rso;，是&lso;老板&rso;！看您都急起来！我一时口误嘛小表叔！我这就照看珊姐去！在架灯了，您不是还要盯花絮？您忙吧！&rdo;

段正业果然回头看了看场内几个布光点，再回头看看牧蓓蓓，说：&ldo;行，我相信你！&rdo;完了他又重复道，&ldo;记住！别跟她提这剧！&rdo;

牧蓓蓓冲他挥挥手，段正业风一样扑回现场去了。转身回头，牧蓓蓓的笑脸一下子垮下来。

这时候，盥洗室内，戴巧珊正借着冷水的刺激，努力为自己四处游动的身份和记忆对上号。

她对面是一大片光灿清晰的镜面，身后则是更大一片透光不透景的白色磨砂窗玻璃。室外天光经过雾化投进来，让镜中的她，五官、衣饰等细节，因为逆光而变得模糊；同时，由于柔光笼罩的缘故，她的身体轮廓、头发等边界部位，则变得跟周遭环境似溶非溶。稍一分神，场景就会变得相当迷幻。

判断力刹那又失了真。戴巧珊重新捧起一捧冷水扑到脸上，&ldo;哗！&rdo;，然而，睁眼之前的瞬间，她还是忽然感觉到不妙。

眼睛是重新睁开了，她又一次看到了镜中的自己，以及自己身周迷幻的光斑。

有水珠从眼睑滑下，她冲着镜子本能眨了眨。视界明暗交织的刹那，景笛出现了。

他递来一张纸巾，声音温柔：『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又&lso;出不来&rso;了？』

戴巧珊怔了怔。他在镜子里，貌似又在她身后。但仔细察看他的眉梢眼角，她忽然忘了自己在观察什么、犹疑什么。她放下心，接过他的纸巾，擦擦眼，苦笑道：&ldo;有点儿乱！&rdo;

景笛理解地宽慰道：『不着急，先捋捋。你来告诉我，你生活里都有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我来纠正。开始吧！』

戴巧珊：&ldo;生活里，你是我男朋友，但你有妻子，叫&lso;耿雪&rso;。你跟她相亲结婚，父母做主，没有感情基础。她家境不错，但和你的性格、兴趣、三观完全不合；结婚5年，你们一直相互冷暴力，都很痛苦‐‐那你们为什么不离，最后还会和好呢？就因为你跟我好了，觉得亏欠她，加上最近3年来，她在你父母面前扮演了一个好儿媳？我感觉，逻辑不通啊！&rdo;

景笛笑，无奈摇摇头：『逻辑不通是对的‐‐你刚说的都是戏！戏的逻辑不通，是编剧的锅‐‐好啦，其实也不怪编剧，《此情可待》本来主要讲的就是那两口子的事儿，一大看点就是他俩的矛盾！但不管怎么矛盾，最后大都得回归主旋律！你是女二，配角！主流价值观不会在意第三者的&lso;逻辑&rso;，你最后配合放&lso;他&rso;走，是对你这个角色最好的保护！』

戴巧珊清楚了，却又更迷糊了。她胡乱点头：&ldo;也就是说，生活中，你是演艺明星，不是戏里的职业经理人；然后‐‐你就是我男朋友，也没结婚？&rdo;

景笛敲她脑袋：『错！我不是你男朋友，我只是和你一起拍戏的搭档！』

戴巧珊晕乎一阵，好像有了点头绪。她说：&ldo;噢，对。是这样……&rdo;

景笛：『记住哦！还有呢？』

戴巧珊：&ldo;段导是我老板；外面跟段导聊天那姑娘，蓓蓓，是你小妹；我家里……去年底，你妈来北京投奔你。但你还没来得及在北京买房，又忙着拍戏，所以，我请她老人家暂时跟我住一阵。齐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