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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吐了血,就是临到崩溃点了。
战乐似是看出什么,冷冷道:“公子以为这样子糟蹋身体就可以给郡主请罪的话,尽管不当回事。你与郡主发生争执,你借酒消愁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续好几天也是这样?我与战翼担心你担心得要死,你倒好,整个爱耍脾气的任性小孩子,我与战翼做错了什么,摊上你这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主子?窦砚离,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养父一家子的仇还没有报呢!”
大抵是不爽到了极点,战乐一脸都是恨其不争,眼里满满的担忧与失望。
战翼吃了一惊:“战乐,你怎么……”敢对公子如此无理?
战乐却无所畏惧,语调轻慢,“窦砚离,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是你自作主张,隐瞒了郡主有关一统天下的谶言,她不高兴、不满意,你可以想办法去哄她啊,而不是通过蠢之又蠢的糟践自己的方法来让郡主高兴,对方又未必真的清楚你当前当下的情况,你这样子做,不是白费功夫吗?”
一长串话通过战乐的嘴里一字一句蹦出来时,战翼总觉得内室寂静了下来。
窦砚离原本闹腾的手脚顿时放了下来,他低着头,依旧躺在地上,不为所动。
“战翼,我们去搬他,大夫快要来了。”
战乐神色淡淡,冷静嘱咐战翼与他齐心协力扶起窦砚离去内卧歇息。
这一次,窦砚离再也没有反抗过,即便脖子扭来扭去的,好似颇不习惯。
大夫过来了,仔细把脉过后,道是窦砚离这几天水米未进,光喝酒,加上情绪激动,身体自然就扛不住,也就吐血了。
开完药,战翼让人拿药去廊下煎药,并且亲自客客气气地送走大夫。
内卧里安静了下来,熏炉里点燃的檀香是窦砚离比较喜欢闻的,味道清新淡雅,安神宁心。
战乐还嘱咐了奴仆去厨房做点可口的饭菜端上来,切忌过于油腻、甜口的。
奴仆应声退下,战乐双手抱胸,冷眼看着窦砚离陷入了梦乡。
战翼送完大夫回来了,战乐唉声叹气:“公子他哟,哎。”
谁能想到冷心冷肺的窦砚离居然会有动心爱人的时刻?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估计所有人都不信。
战翼见怪不怪,“也没什么,公子打从一开始对郡主另眼相看,就已经证明是与众不同了。”
窦砚离年幼的特殊经历,非常讨厌与姑娘小姐走得近,即便是男子,也多半是客气疏离的合作伙伴。
这些年来,随着窦砚离的生意越做越大,留在他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知己朋友除了无痕公子,就没有了。
由此可见,窦砚离轻易不结交朋友,更不信任外人,当时的初次见面,窦砚离设死局坑顾文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之后去江南淮洲,那些时光相处下来,彼此之间都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窦砚离率先动心,却没做好相应的准备,观念性格的不同也导致了二者分歧越来越大,最后走到了分道扬镳的结局。
窦砚离不甘心是真的,看他这段时间失魂落魄、借酒消愁就知道了。
但是,顾文澜不在意啊,她依旧是该干嘛干嘛去。
两人的情况,完全是颠倒过来了。
战乐两手一摊,一脸无奈:“一物降一物,早年公子下手那么狠,这会儿别人诅咒他的话,一一灵验了。”
——窦砚离做生意得罪的人海了去了,相对应的,恨他的人当然也不少,那些常见的诅咒平常大家听听就过去了,只是唯独感情一事,多年前也是有人拿此恶意辱骂窦砚离爱而不得,生离死别,颠沛流离。
当时的窦砚离不屑一顾,傲慢张扬,“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为了女人而动心。”
得,好的不灵坏的灵,窦砚离是真真正正地因为感情一事受挫了。
正当二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之际,门外一奴仆禀报:“启禀战翼侍卫、战乐侍卫,刚刚有人过来了。”
战翼闻言,不以为意道:“谁啊?做生意的让他们等等,公子病了,不能招待他们。”
现在正心烦意乱着,哪有功夫理会外人啊?
“并不是他们,”管家低头,“是一位姑娘,手持墨玉佩,她说是公子的故人,想要见一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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