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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谢开言站着不动，他隔着衣袖拉起她手腕，将她带到亭子旁。一旦他放下手，她就退开几步。

卓王孙手持长笛说道：&ldo;看得清楚？&rdo;

谢开言想了想，依言走到他身边，看他演示指法。他的话并不多，只是缓慢地吹奏了一遍《杏花天影》，还停顿过，向她展示宫调的转换。

谢开言挂念着前院的盖大，连连吹错几个音。

&ldo;停。&rdo;卓王孙冷淡说出一字。

谢开言即时停止吹奏。

他看着她，说道：&ldo;在想盖大？&rdo;

她沉默以对。

&ldo;心不纯，音就不正。&rdo;

谢开言硬着头皮答道：&ldo;公子教训得是。&rdo;

卓王孙静立一刻，看着她的脸色，过后才说：&ldo;我说话从不更改，今日就为你破例一次。&rdo;说完，他径直去了前院。

谢开言松了口气，慢慢走到粉墙之前，对着垂蔓上的花儿端详。花朵含苞待放，在微风中触动纤秀的花瓣，她用手指点了点，没有发现一丝异端。

谢开言轻轻吹响《杏花天影》，凝神看着花朵。过了一刻，花朵和藤蔓依然静止不动。她想了想，走到卓王孙最先站立的地方，依照他的样子，垂头看着石桌。

四周寂静，只有风的呜咽。

她闭上眼睛，捕捉着前院的语声。

盖大凝重的声音在说：&ldo;卓公子，今日我来拜访，是有要事相求。&rdo;

卓王孙冷漠的嗓音响起：&ldo;和狄容有关？&rdo;

&ldo;是的。&rdo;

&ldo;你想要什么？&rdo;

前院的盖大作揖的手势不由得一顿，只觉与卓王孙这样的人说话就是干脆。他记得他的脾性，当前拣出最重要的来说：&ldo;依照前面的约定，殿下允许连城镇三代免征课税，前提是我们必须消灭狄容。&rdo;

卓王孙冷着眉眼，不应答。

盖大又说：&ldo;连城镇兵力配备不足，需要大批黄铜与精铁做武器……&rdo;

&ldo;没银子？&rdo;

盖大一怔，态度愈发恭敬：&ldo;正是。&rdo;卓王孙又不应答，他只能躬身追加一句：&ldo;请公子施以援手。&rdo;

卓王孙当先走入前厅，负手而立，看着盖大说道：&ldo;谁的意思？&rdo;

盖大垂首作揖，始终不敢正视卓王孙的面容，一是

避开卓王孙的目光，二是给自己思考的时间。他不像谢开言，能揣度他人心意，在如此精明的卓王孙面前，一旦他说错了话，后果就不堪设想。

&ldo;马场主知道我们的难处，委托我前来求助于公子。&rdo;盖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