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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第2页）

禁军怒喝，聂向晚提声说道：&ldo;诸位富贵均是陛下所给，今日怎能不替陛下分忧？三宗残军在前，诸位仍在犹疑不决，贻误战机，又岂是保护国土江山的男儿行径？&rdo;她一指城头飒飒迎风抖动的金龙旗，再道：&ldo;驸马请出陛下麾下的军旗，出示陛下的诏令，难道这些还有假的？诸位再不出战，驸马可将其视作为叛敌！&rdo;

底下一直观看动静的聂无忧只得提步上楼，持剑号令城门后的禁军出战，并说道：&ldo;但凡有犹疑者，杀无赦！&rdo;

禁军少经变乱，临阵换将令，很是举棋不定。先有萧皇后谕令，再有特使传送皇帝诏令，厮杀半日又驰来谢照骑兵，短短数个时辰，竟然多次生变，他们秉持观望态势，已是泄露了软弱之心。

聂无忧心底生狠，冷声吩咐聂向晚：&ldo;杀头领。&rdo;

聂向晚会意，张弓劲she萧皇后心腹骑将，高超的箭术令人无可躲避，立毙两名。

禁军更加哗然。

聂向晚喝道：&ldo;谁敢抗令？先过城头这一关！&rdo;

此时，城外传来cháo浪般喊杀声，战鼓咚咚直响，震得墙头金龙旗一阵猎猎飞扬。城内列阵的禁军三三两两对看一眼，在残存的将领举剑喝令下，终于喊着杀字冲出大门。

聂无忧拉过一匹战马，冲向城外。聂向晚背负弓箭连忙赶上。

谢照骑军围困甲兵，所向披靡。

至戌时二刻，军心溃散的三宗甲兵相继被歼，余下三万人狼狈逃窜。谢照带军杀敌五万，禁军火拼十万甲兵，伤亡人数不可计数。另有两万甲兵器械投降，被谢照喝令捆绑起来，驱赶到了伊阙原野上。

晚风瑟瑟，俘虏们低头弯腰，随着绳索的摆动向前慢慢走着。想是抵抗不了悲凉的命运，两万人竟然没有一丝躁动，都沉默地走入夜色中。聂向晚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蜿蜒行走的人龙，心底隐约浮现出一些不好的念头。

她唤住正要纵马离开的聂无忧：&ldo;公子可知谢郎怎样处置俘虏？&rdo;

聂无忧劳累一日，吉服来不及换下，此时听到聂向晚发问，便调转马头，晚风掀起他的大红衣襟，闪耀在城门下。&ldo;大约是如往常一样罢。&rdo;

&ldo;若按往常的军令处置，被抓俘虏应向东行，去海边修筑幕墙，可他们走的是西边。&rdo;

聂无忧举目一望，果然如此。他沉吟道：&ldo;或是谢郎另有安排……&rdo;

聂向晚跃下城门，拉住聂无忧的马缰，仰头说道：&ldo;东海战情将起，若想抵挡华朝浮堡的袭击，必须加高幕墙。一月前我们抓住的阎家军，人数仅一万，全部投放东海修筑防御，即使日夜不停，也赶不上两月后华朝的进攻时间，如果加上这批甲兵俘虏做劳工，那结果便不一样了。&rdo;

聂无忧一直看着聂向晚的脸容没有应答，她直接看向他，才发现他的眸子里带了一层隐忧之情。

&ldo;公子在担忧什么？&rdo;

聂无忧淡淡道：&ldo;你说华朝两月后即将进攻北理，我信。可东海防御较薄弱，即使加高巩固了幕墙，恐怕也挡不住浮堡的炮火攻击。&rdo;

聂向晚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两颗紫红石，递过去。&ldo;这是我从皇宫地底采到的石子，质地异常坚硬，据说做成城墙后，铅弹打不破。&rdo;

聂无忧接过石子细细端详，笑了笑：&ldo;我只听说过北理开国之初四灵兽的故事，其中就有一个&lso;翠鸟衔玉&rso;，说是伊阙皇宫由玉石堆成，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rdo;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依然笑着说：&ldo;可是，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个秘密？&rdo;

聂向晚内心斟酌一番，才开口说道：&ldo;我也是昨晚才得知。&rdo;

聂无忧摇头：&ldo;你骗不了我。&rdo;

&ldo;公子为什么这样说？&rdo;

聂无忧支手杵在马鞍上，俯低身子，径直看着聂向晚的眼睛，让她猝不及防也无处可避。他笑道：&ldo;依照你的性子，一旦了解到隐情后，必定是直接来找我，和我商量对策，但你只委派亲信送消息给我，自己留在院子里呆了一宿，不知在忙什么，甚至忙到信中也没提及过这些石子的功用。&rdo;

聂向晚暗暗叹气，面上却不声张什么。昨晚她被毒发的叶沉渊牵住了所有心神，哪有空闲去求证紫红石的作用。待他熟睡之后，她才能好好推断一番，决意大胆起用在海防上，然而，她依然没有先行试验紫红石的时间。此刻匆匆一提，反而被聂无忧抓住了把柄。

聂向晚后退一步，淡淡笑了笑：&ldo;临时起意，公子勿要怪责。&rdo;

聂无忧再深深看了她一眼，甩开马鞭，红云一般飞驰而去。

聂向晚忙施展步法，飞跃回自己居住的院落，第一眼看到寝居暗淡无光、门锁俨然的样子，心下大安。查看无异样痕迹后，她先清洗了身子，换上雪白衣衫，带着一股浴后的清香走进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