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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第2页）

聂向晚避了下胭脂婆的兜头跪拜，长叹一声：&ldo;我应你。&rdo;不再解释什么。

☆、疗伤

熏香掩落，烟雾袅袅散去。

聂向晚捧来一套干净的衣袍，放在桌案上，一低头，就闻到了清淡的杏花香。青龙镇叶府外的那片杏林，香雾缱绻，牵引了她多少美好的记忆，想必在他心底，也是一般的艳丽，开满了灼灼花朵。

她的眼底温柔了一些，心神稍稍涣散开去。

叶沉渊站着不动，唤了声：&ldo;更衣。&rdo;

聂向晚回神道：&ldo;你先坐下，我替你包扎。&rdo;

叶沉渊仍然冰冷伫立，脸色苍白如雪。

她低声唤道：&ldo;阿潜，坐下吧。&rdo;

他的反应就是慢慢抬起手臂，无声示意，要她脱去血袍换上新衣。

聂向晚当真剥下那件斑驳的袍子，低头去银盆里绞热手巾。叶沉渊中衣尽散，露出血汗重重的窄衫。他的左肩微微肿起，撑得那枚龙眼大小的伤口，不断渗出血丝。

叶沉渊一动不动地看着聂向晚，冷淡道：&ldo;现在才觉得心痛，不敢看了？早先净是扑到谢照怀里，念着他去了？&rdo;

&ldo;我没有扑……&rdo;聂向晚一抬头，看见叶沉渊苍白至极的脸，暗叹口气，不再说任何辩解的话。

他又冷声说道：&ldo;你与他亲近，由着他替你擦汗，可曾想过我就站在你身后，看着你做出不守规矩的事？&rdo;

她看了看他，抬手擦去他额上的汗，他却伸指冷淡一拂，拂去吹上眉头的风一般，也拂落了她的好意。

她怔忪一下，暗叹道，火气竟是如此大，再低头绞了一趟干净的手巾。

叶沉渊掀落中衣，看也不看伤口，说道：&ldo;他只是外人，你护得这样紧，置我颜面何顾？&rdo;

聂向晚试着走近一步，迎上他凉透骨的眼光，微微笑了笑，依然没说什么。他的脸骤然一冷，紧抿的唇隐隐泛出紫色，想是动气的缘故，引得肩头渗落一片猩红。

他伸袖推开她的手，冰冷说道：&ldo;你是想看我死么？&rdo;

聂向晚稍稍踮起脚，用手巾擦去他肩头渗出的血水，再轻轻剥离他的窄衫。他的裸身强健有力，怎奈肩胛被洞穿，混杂着血汗与青紫瘀痕，将那片光洁的肤色摧残得不成样子。

她闭眼，轻轻擦拭他的伤，手指已在颤抖。

叶沉渊问：&ldo;怎么不说话？&rdo;

&ldo;阿潜……&rdo;聂向晚低唤了一声，只觉擦拭伤口的手臂有千斤重，索性挽住了他的脖子，将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ldo;别生气了……都是我错……好不好？&rdo;

他突然侧脸看她，语声像是带着冰珠子，铺天盖地地砸下来：&ldo;你竟然不否认？&rdo;

聂向晚一怔，决计猜不到他的言下之意，只能隐约察觉到，他满身的疏冷之感。

&ldo;否认什么？&rdo;她试着问道。

&ldo;你做出不守规矩之事。&rdo;

她在他的注视下，不禁摸了摸脸，诧异道：&ldo;我没有‐‐我是说，什么时候做错了事？&rdo;

这话一落地，叶沉渊已经明白了个中缘由，语声沉到了最低：&ldo;原来你刚才没有听进我说的话。&rdo;

聂向晚在心里打了个突，立即回想一遍分心之余所听到的言语，逐渐明白了过来。

他看着她，冷冷道：&ldo;既然心思不在这里，你去吧。&rdo;

她自然不敢走，回道：&ldo;先疗伤。&rdo;

叶沉渊拂落聂向晚上药的手：&ldo;片刻后我就会出来。&rdo;

聂向晚应道：&ldo;这些碧玉膏是本族特制的药物，能治疗箭伤，我小时也用过。&rdo;

他转身垂手走向衣橱，准备拿出礼服，不再理会她。她赶到他跟前，又挑出一些碧玉药膏，细细抹在他的伤口处，再用嘴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