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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深人静,一个老姬鬼鬼祟祟的跑到苏柔沫的院子里,如果有人看到,这个正是苏梅尔的贴身嬷嬷。
她紧张的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小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这是苏柔沫的守门丫头,小丫头眼里充满了警惕,问道:“你找谁?”老姬回道:“我找大小姐,你通报一下便是。”
小丫头点点头:“哦,那你等一下。”说完又关上了门,急忙匆匆的去向苏柔沫汇报去了。
片刻之后,院子的大门再次打开,又是那个小丫头:“好了,你请进吧。”老姬咬咬牙,走了进去。
苏柔沫这个时候还没有睡,她坐在窗前,临摹着字画,烛光在她莹白的脸上投下阴影,精致的五官更加惹人怜爱。
看似是天真无辜的小女孩,却让老姬咬碎了牙,这个女孩在三天前曾经找她核对过几年前苏建卫痴傻的真相,她是苏梅尔的贴身嬷嬷,能做到贴身,那必定是推心置腹,忠心耿耿之人,所以她拒绝了苏柔沫。
然而这个女孩却用她的弱点以次来威胁她――她曾经跟掌厨的厨子有染,并生了一个孩子养在府外,这件事连苏梅尔都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苏柔沫知道了,还拿此事威胁她。
“大小姐,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不知道。”老姬恨恨地看着苏柔沫,心里打定主意打死也不承认。
苏柔沫也不着急,她静静的临摹这画,好似沉浸在画画中无法自拔。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老姬跪在地上的腿脚渐渐有些发麻,她刚想动一下,苏柔沫开口了:“听春信说,小桂子的绘画天赋极高,也不知道像这样的人一旦喝下金银花毒,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聪慧?”
老姬顿时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苏柔沫脚边:“求大小姐开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大小姐放过我的儿子!”苏柔沫冷笑一声,让她放过她的儿子,她又何曾放过她的哥哥,这老姬跟着苏梅尔时间不短,她的手上肯定也沾了不少的冤魂。
苏柔沫不语,只是慢慢画完手上的画,然后拿给老姬鉴赏:“嬷嬷看这副画可曾好看?”
这画上是一个小孩,约莫着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普通,扎着两个小暨,老姬瞳孔一缩,这赫然是自家的孩子。
她原本以为苏柔沫只是知晓她有个孩子,现在看来苏柔沫手里恐怕握着孩子的命,彻底崩溃了心里防线:“好,好,我说,我说,大公子之所以被大姑奶奶毒傻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老姬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那个时候大姑奶奶还未出阁,被大公子撞见了与管家的私情,于是……”
其余的话,老姬并没有说,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心里明了,春信更是红了眼睛,这黑心肠的东西,竟是连亲侄子也不愿意放过了吗?
苏柔沫眼里闪过一丝沉痛,久久的没有说话,她闭了闭眼,半响才睁开眼睛说道:“接着说!”
老姬看了看苏柔沫阴沉的脸色,吞了吞口水,这才接着说:“大姑奶奶本来想直接毒死大公子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药量不足,大公子没有死只是毒傻了。”
“那为什么找道士呢?”绿筠看苏柔沫的满脸痛色,有些不忍心,替苏柔沫问了下去。“因为大公子不死,大姑奶奶不放心,害怕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了,那她一辈子都完了。”苏柔沫的指甲掐进肉里,沁出血珠也浑然不知。
老姬说完后,还不忘哀求苏柔沫:“大小姐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请大小姐信守承诺放过我儿。”苏柔沫听见自己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好。”其实一开始她都没打算对她的孩子做什么,她虽然想为苏建卫报仇,但是孩子说到底都是无辜的,她不想变成和苏梅尔一样的人。
“春信,带她下去。”再问清楚原因后,苏柔沫不想看见她,因为看见她就会想起苏建卫所经历的那些事,可笑的是前世她还把这些人当做家人,最后他们活生生的打死哥哥时自己竟然也没有怀疑,怕是苏梅尔老早就起了疑心,恐怕在她的心里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苏建卫一死,她也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
苏柔沫冷笑一声,这一世恐怕不能让她如愿了,既然她那么想要保守这个秘密,她就偏偏让这个秘密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
春信叫那个老姬走,那个老姬扭扭捏捏的不肯走,犹豫的看着苏柔沫,苏柔沫却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老姬面上一喜,这才放心的走了。
望着老姬离去的背影,苏柔沫眼里一闪:听说那个管家早已消失不见了,那她正好可以利用那个管家。
第二天那个老姬听见后院的丫鬟们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她在苏梅尔身边跟的久了,也生出了一副趾高气扬的德行,看到丫鬟们这样,便大声呵斥道:“干什么呢?!还干不干活了,一群懒家伙!”众人一哄而散。
但是众人的眼神还是不是的会飘来飘去,联想到昨晚的事,老姬的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那件事吧?!
老姬急急忙忙的朝苏梅尔的院子里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苏梅尔像往常一样在训斥着丫鬟:“穿的这么花里胡哨,是不是想勾引姑爷,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老姬朝屋里一看,果然屋子里的一个小丫鬟正在不断的抽泣,嫩白的脸上有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其他人站在一旁,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
“不好了,不好了,我的姑奶奶啊……”老姬快步走到苏梅尔的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果然就见苏梅尔的脸色大变。
这是门房的丫鬟也急忙来报:“不好了,大姑奶奶,现在街上都在传你和钱管家的事,现在闹的是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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