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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你知道的。&rdo;

&ldo;发生了这种事，你怎么还敢回去？以后你老实在家呆着，别总是往外跑。&rdo;封雷完全不想在这话题做任何深入的交流，&ldo;等你身体好一好，就回美国去，别在这里填乱。&rdo;

封悦没有恼火，嘴角挂着苦笑：&ldo;哥，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智障，你能不能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当我是狗，你喊一声，我就钻到自己的窝里？&rdo;

&ldo;我不是……&rdo;封雷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态度有问题，连忙换了语气，&ldo;我给这桩事有一吓，就没分寸了。封悦，波兰街那个土匪窝，我不能让你回去。&rdo;

&ldo;哥，我不是在和你商量，&rdo;封悦情绪平稳而认真，&ldo;我是要回去找康庆的，不管你愿不愿意。&rdo;

&ldo;他不值得你这般对他，&rdo;封雷几乎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ldo;还有那些恩怨，封悦，康庆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他不会真心对你，你若执意要和他在一起，你就是个任性的小孩子，就是智障！&rdo;

封悦被他这话深深地刺伤，他抿着嘴，只感到心里的泛滥的情绪有一波波汹涌而来，那些淹没多年的话，终于被不顾一切地抛出来：&ldo;至少他不会为了金钱权势卖了我。&rdo;

有些话，只要有了开头，就再也停不住，最难出口的不过是第一句，一旦破口而处，便是所有，封悦脊背挺直，这些秘密，每每想起来，象地域的烈火样地燃烧着他。

&ldo;我查过你游艇当天的出海记录，那天你根本就没有过海谈生意，你默认了他带走我，或者，那是你和他的交易……&rdo;

&ldo;封悦！&rdo;封雷本能地阻止，那一段往事，他没有勇气面对。

&ldo;我本来没有那么想，可是那件事发生后的第一时间，你找来医生做dna测试，鉴定我被他强奸。你太刻意地想掌握证据和胡家谈判，哥，那时候，你掩饰的本领还不如现在这么高明！&rdo;

空气好像结冰，将两个人团团围住，冻结在一起，封雷在不堪回首的往事里，无地自容，封悦猜得一点都没错。

&ldo;我知道你恨我……&rdo;封雷的句子几乎是破碎的，&ldo;我无法辩解，当年是我错了，封悦，我错了。&rdo;

封悦却摇了摇头：&ldo;我没有恨你，哥，如果当年你和我说，需要我怎样去做，我不会拒绝你……&rdo;封悦的嘴唇开始哆嗦，&ldo;我会去跟他……他想怎么做，我都忍着。自从爸爸不要我，你是我最依赖的亲人，我多么努力地讨好你，哥，我发现真相时，是真的后悔杀错了人，我就该把自己杀了，才能一了百了地解脱。&rdo;

封悦的眼光延伸到无限久远的空间，自言自语似地说：&ldo;我在美国自杀过好多次，每次你都找最好的医生，不顾一切地抢救，每次醒来，我都要面临很漫长的恢复，有时候疼得生不如死，可是，我一次次尝试，到最后，就是为了看你是否会放弃，就是在和你赌一口气。然后，我终于意识到……&rdo;他自嘲地苦笑：&ldo;你不会，你认为对的事，不管别人多么疼，别人怎么想，都要贯彻到底。有次我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活呢？你说，&lso;因为我想你活着&rso;。&rdo;

眼泪蜿蜒地淌下封悦的脸颊，无声地，不停不歇：&ldo;哥，今天接我的时候，你明明知道，小发就站在楼上的窗口，一直盯着你，渴望你看他一眼，可是你连头都没抬……他是宁愿粉身碎骨跟你在一起，但是你只要下了决心，就能冷眼看他煎熬……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就算要受苦，也能甘之若饴，人不是做对了所有的选择，就能幸福的，哥。&rdo;

第十二章

康庆醒得很早，窗外还没亮天，他双手托着头，怎么也睡不着，想起床去阳台抽支烟，又怕自己一起身就把封悦吵醒。自从封悦搬回来，不管他装得多么云淡风轻，康庆明白他心里其实是很不好受的，他和封雷的谈判，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验，而这些天，封雷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这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

封悦翻了个身，凑到他跟前，没睁眼，却长长地叹了口气，呢喃地说：&ldo;怎这么早？&rdo;

&ldo;你睡你的，&rdo;康庆的手插在封悦蓬乱的头发里，亲昵抚摸，&ldo;我呆会儿要出门，你多睡会儿。&rdo;

封悦突然就清醒了似的：&ldo;康庆，如果钱摆得平，别和他们硬来。&rdo;

&ldo;知道，这事儿不用你瞎操心，眼睛睁这么大，醒了啊？&rdo;

康庆故意放松语气，他其实也是因为这件事的善后，而无法安睡。加上桂叔那个老家伙突然中风，也不知道演的是哪出儿，整个波兰街都不消停，让他忧心忡忡，但康庆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封悦就在他身边。不管外头如何兵荒马乱，回到家，抱着封悦躺在床上，就觉得特别踏实，有时候失去，让人学会珍惜。

&ldo;我跟你去吧！&rdo;封悦抬脸看着他，&ldo;你一个人，我不放心。&rdo;

&ldo;不用，你在家帮我看着小发，别让他往外跑。&rdo;康庆想了想说，&ldo;你别怪我管着他，你知道……你大哥和他，不可能的。&rdo;

封悦明白他所指，沉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