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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手矫健,若是直接从窗户腾跃进来,就会看见她这副流血的模样……
卫姝瑶身子紧绷如满月弓弦,下腹的坠胀感越来越强烈,不知是因疼痛还是惊恐,全身都抖起来。
窗户微微晃了两下,卫姝瑶僵硬地看见一双湿漉漉的手搭上了窗棂,碰得窗户又动了两下。
不要进来啊!
她心里登时尖叫起来,可嗓子因过分疼痛,只剩下呜呜的闷哼声。
哒、哒、哒。
男人修长的指节轻叩了叩窗格,仿佛敲击在她的心坎上,惊得她心脏也扑通扑通加速跳起来。
谢明翊站在窗前,犹豫了半晌。
他还没来得及擦洗干净身子,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赤裸着上半身,一小片水渍洇透了立足之处。
借着浅淡清辉,谢明翊看清卫姝瑶半蹲在床榻前,背对着他,乌发散落肩头,不知在做什么。可听着她闷闷的哼声,分明是哪里受伤或是疼痛了。
他搭在窗沿手臂微僵,迟疑要不要翻身进去。
谢明翊今日从河堤临时赶回来,一是有事要做,二也是为了回来看她。因着他不想惊动旁人,所以才来了这小院里清洗一身血污。
只是,沐浴的声响还是惊醒了她。
可想到卫姝瑶似是不太乐意他过来,刚才他出声问询,她也没搭理他。
况且,他一身血污虽然洗净,却还带着点血腥气味。
她是最厌恶血味的。
谢明翊小臂紧绷,扣着窗沿的手指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他后退了两步,轻轻合上窗户,怕她受凉。
听着轻微的“咯吱”窗响,卫姝瑶脑中混沌的思绪彻底被搅乱了,哪里还顾得上去分辨对方的行径。
“呜呜……别……别过来……”她嗓子沙哑得厉害,迫使自己发出了含糊的声音。
又因着倍感委屈,变成了低低的啜泣。
谢明翊刚抬脚退了两步,闻声又止住了脚步。他迟了一瞬,蹙眉问道:“婵婵,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心里终究担心,眉心拧得更紧了。
谢明翊手掌贴上了窗扉,手臂稍稍用力,眼看就要翻身进来。
卫姝瑶紧咬着牙,从羞恼和委屈中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急中生智将手里好不容易摸到的青玉瓶砸了出去。
“不许——你等等——!”
她喘着粗气,勉强开口。
谢明翊动作一僵,看见她赖以系命的药瓶子被她决绝地扔过来,抿紧了薄唇。
他抬眼,仔细确认了卫姝瑶并无大碍,只是看起来旧疾复发,疼得直不起腰来,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她不愿意自己靠近,总不能这时候去违逆她的意思。
但,心里终究有点失落。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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