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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七喜滋滋地跑了上来：&ldo;萧将军，对不住了，我家公子要休息了。&rdo;萧子裴慢条斯理地拍拍手，从怀中取出一章红色的纸扬了扬：&ldo;非默，你可真冤枉我了，我这不是自告奋勇，替你的知音送拜贴来了。&rdo;&ldo;在这里我有什么知音，&rdo;言非默冷冷的说，&ldo;朝堂之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恨我的，一种看我笑话的。&rdo;萧子裴愣了一下，这样的言非默让他心里不由得一紧。他心里有愧，清咳了几声说：&ldo;你这是在说什么，武阳呢？你把武阳放在什么地方？好了好了，别说这些，看，这是楚天扬的拜贴，他邀你今晚一起去红袖楼。&rdo;－今天整个红袖楼都被楚天扬包了下来，言非默和萧子裴赶到的时侯，楚天扬正在一楼的大堂里和风武阳对酌，一旁一个小书僮随侍在一旁。红袖楼里的老鸨凤麽麽一看到萧子裴，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悄声说：&ldo;将军，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他楚国的太子跑到我们这里来干嘛？&rdo;言非默冷冷一笑说：&ldo;来的都是客，你银子照收，管他是什么来头。&rdo;&ldo;哎呦，这位大人说得是啊，有银子赚就行了。大人里面请，里面请！&rdo;凤麽麽一点就通，挥着扑满香粉的手帕把两个人迎了进去。虽然大衍朝民风开放，可风武阳身为礼部尚书，在这脂粉之地不免有点拘束，一看他们俩个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ldo;非默，子裴，你们可来了。&rdo;楚天扬哈哈大笑：&ldo;言大人，萧将军，今天冒昧相邀，实在是因为一路行到京城，对二位神交已久。&rdo;言非默恭了恭身：&ldo;太子殿下抬爱了。其实在下对殿下也是神交已久，听说殿下勇挫贵国八王爷的叛乱，为十几年前被诬陷的二王爷平反，在楚国深得百姓敬仰。&rdo;&ldo;真是一团乱帐啊，皇家之事多是身不由己，言大人就不必再提了。&rdo;楚天扬不以为然，反而叹了一口气说。&ldo;皇家之事多是身不由己……&rdo;言非默轻轻地默念了一遍，击掌笑道，&ldo;说得好，来人，给我斟上一杯，在下要敬殿下一杯。&rdo;一旁的小书僮眼尖，立刻从一旁拿了个酒杯斟满，两个人酒杯轻轻一碰，发出一声脆响，一饮而尽。&ldo;小王和言大人一见如故，不知是否有幸称一声言弟？&rdo;楚天扬兴致勃勃地问。&ldo;那在下就不客气尊称一声楚兄了。&rdo;言非默泰然自如。&ldo;好。&rdo;楚天扬高兴地应了一声，对着凤麽麽说，&ldo;还不快把楼里的头牌都叫出来，还杵在这里干嘛！&rdo;凤麽麽不敢怠慢，楼里几个头牌都款款而出，红袖楼不愧是京城不知怎的，萧子裴忽然没了平时来红袖楼的潇洒劲儿，左顾右盼，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偏偏凤麽麽不懂颜色，笑嘻嘻地说：&ldo;来，流霜还不赶紧过来。萧将军啊，不是麽麽说你，你怎么都这么多天不来红袖楼啊，我们流霜每天在这里望眼欲穿盼着您呐。您可不要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rdo;说到一半，忽然看到了言非默，不由得尴尬地住了口。流霜微微一笑，缓步走到萧子裴身旁，忽而眼圈一红，瞟了言非默一眼，伸出了一双纤纤素手，为自己和他各斟了一杯酒，轻声说：&ldo;萧将军，流霜敬你一杯。&rdo;这声音，仿如泫然欲泣，说话间一扬脖，便将酒倒入喉中。萧子裴如坐针毡，偷眼看看言非默正与楚天扬相谈正欢，心里不由得气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着说：&ldo;流霜，来的可都是贵客，你光敬我可不行，还不赶紧为大家都斟上酒。&rdo;一旁呆着的几位姑娘都涌了过来，一时之间，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地热闹非凡。言非默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楚天扬看在眼里，笑着对凤麽麽说：&ldo;麽麽，这里就不用这么多人了，你留下流霜姑娘伺候萧将军，别的人一概退下吧。我和言弟一见如故，正要把酒言欢。&rdo;&ldo;慢着，&rdo;萧子裴笑着说：&ldo;殿下此言甚合我心，最近在下刚和非默尽释前嫌，好像有说不尽的知心话，今天借此良机正好秉烛畅谈，流霜你也下去吧，我们几个不醉不归。&rdo;凤麽麽顿时傻了眼了，心想：你们几个玩我啊？来红袖楼不点姑娘，你们不会去对面的天宝酒楼去不醉不归啊？可是，眼前这一个个的都是大爷，这话是万万讲不出口的。她陪笑说：&ldo;好好好，我省的。孩子们都下去吧，别打扰了大人们的清净。&rdo;姑娘们一个个哀怨地下去了。流霜心有不甘，俯□，在萧子裴耳边低声说：&ldo;将军，什么时侯得空了过来我这里一下，我有件东西想送给你。&rdo;萧子裴浑身一紧，胡乱点了点头，看着流霜走了，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见言非默在一旁淡淡地说：&ldo;子裴真是狠心，没见流霜姑娘这般情意绵绵的，在下都替她难过。&rdo;流霜一走，萧子裴的顿时浑身自在了起来，笑嘻嘻地说：&ldo;非默此言差矣，我只不过和流霜比较谈得来，所以多捧捧她场，免得她在这里受人欺负。&rdo;&ldo;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是流霜多情了。&rdo;言非默恍然大悟，&ldo;不过，任是谁看到了花魁大赛那赏银都会这样自作多情的吧。&rdo;萧子裴嘿嘿一笑：&ldo;我视金钱如粪土，千金散尽还复来。&rdo;&ldo;噗嗤&rdo;一声，楚天扬身边的小书僮笑了出来，又赶紧抿着嘴目不斜视。楚天扬忽然轻噫了一声，笑着说：&ldo;说到那花魁大赛，在下对那日唱曲的那位花魁很感兴趣，凤麽麽，她叫什么？赶紧叫她出来为我们助助兴。&rdo;凤麽麽怔了一下，眼神闪烁，支吾着说：&ldo;这位大人说的是烟墨吧，烟墨她，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rdo;楚天扬沉下了脸，冷哼了一声，不怒自威，顿时整个大厅里气氛凝重起来。绕是凤麽麽见惯了各式达官贵人，心里不免也有些惴惴，陪笑着说：&ldo;烟墨这丫头，性子糙，怕是伺候不好诸位大人们。说到这个唱曲儿嘛，我们楼里比她唱得好的人多的是，不如……&rdo;一旁的小书僮轻斥了一声：&ldo;大胆，我家殿下要见的人，你瞎出什么主意！&rdo;风武阳打着圆场说：&ldo;麽麽，不如这样，叫烟墨姑娘出来见一见，如果确实身体不适，殿下宅心仁厚，自然不会怪罪。&rdo;凤麽麽擦了一把汗，喏喏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屋外想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一个女子脸蒙轻纱袅袅娜娜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体态轻盈，仿如弱柳扶风，轻轻咳嗽了两声，哑声道：&ldo;诸位大人好，烟墨今日身体微恙，不能唱曲为大家助兴，还望海涵。&rdo;萧子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凑过去对风武阳说：&ldo;喂，那天就是她唱了你的赏春词，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啊。&rdo;风武阳定定地坐在那里，忽然脸上浮起了一丝可疑的粉色，支吾了一声，端起一旁的茶盅，掩饰地喝了一口茶。萧子裴顿时高兴起来，心想：这个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我可要好好帮他一把。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走到烟墨身边，笑着说：&ldo;我们几个那日在花魁大赛上听你唱了一曲，惊为天人，尤其是风大人，回家几日没有睡好，一直惦记着你啊。&rdo;&ldo;那是诸位大人抬爱了。&rdo;烟墨的声音稍带冷咧，萧子裴隐隐觉得有点耳熟，不由得凝神想了一会儿。&ldo;风大人的赏春词在烟墨姑娘的吟唱之下，意境悠远，轻灵空越，令人赞叹啊。&rdo;言非默坐在椅子上悠悠地说。&ldo;原来风大人今日也在，烟墨怠慢了。&rdo;说着，烟墨缓缓地走到风武阳的身边，为他斟上了一杯酒，然后为在座的人都斟满了，又从一旁伺候的小婢手中取过一盏茶，&ldo;烟墨以茶代酒，敬诸位大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