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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杜暖推开门后被满房间的烟味呛得咳嗽了几声，后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在了林海身边。

男人的自尊心被打击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即便是夫妻，杜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着到了晚上，小杜程安静地睡在房间里。客厅里的烟雾越来越浓，缭绕在两个人面前。

终于，林海掐灭烟头，声音喑哑：&ldo;暖暖，我们可以回我老家吗。&rdo;

如果有光，杜暖一定能看见林海猩红的眼眶，可是她看不见。

可就算能看见又怎么样呢，杜暖不会跟他回去的。

杜暖犹豫着开口：&ldo;咱们的家在这里，工作在这里，我爸妈也在这里，他们就我一个女儿……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就在这边吗……&rdo;

黑暗中林海点了点头，刚掐灭的烟头上还有一点火星，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光亮。

又过了很久，林海说：&ldo;是啊，以前说好了……&rdo;

从那天起杜程的生活就慢慢变了，林海越发明显的暴躁，脾气开始控制不住。终于在中秋节前夕林海提出要回家，杜暖说医院走不开的时候，林海第一次发了火。

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年幼的小杜程在饭桌上见过很多次林海突然暴躁摔碗离开的画面。

杜程是自己摸索着成长的。可是他没有怪过林海，也没有怪过杜暖。

杜程能记得那段时光，林海是对他特别好的，耐心十足，每天牵着他走过那段从家到幼儿园的路，过红绿灯的时候把他抱起来，反复告诉他&ldo;红灯停绿灯停黄灯等一等&rdo;。

只是突然的一天，这些就都没了。

杜暖工作实在是忙，经常顾不上接他，姥姥接了他一阵子。后来上了小学，他是全校里第一个可以自己回家的小朋友，老师都表扬他，别的家长也都夸赞他本领大。

小学离家隔了三条马路，杜程一个人走过长长的街道，在刮大风的时候就在第二个路口拐角处的便利店躲一下，在下雨的时候就头顶着书包跑回家。

后来上了初中，杜程选了住宿，一个星期回家一次。

许是小时候的记忆一直忘不掉，即便模糊却又真切的深刻，所以即便后来很多年再也没享受过那样的温情，杜程也没有怪过任何一个人。

闲言碎语也传到了林海的单位，杜老爷子已经退休了，即便林海是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上去的，终究是抵不过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