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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2页）

谢照站在孤月之下，一身白衣雪亮，声音也是冷冰冰的。&ldo;说实话。&rdo;

聂无忧想了想，叹口气，当即说出聂向晚被断手指的往事。谢照突然冷脸朝外走去，聂无忧早有提防，发力拉住谢照，用事理大义劝服他，也等到了他的一句话：&ldo;我一定要亲手摧毁掉这北理宫廷。&rdo;

当晚，谢照便出行一次，去了宫人常常流连的翠怡坊，收买了一名婢女。

五日后，宫廷生奇变。

皇子宠姬小卿突然暴毙，经验查，生前敷用的胭脂花粉有毒。皇子彻查商秋院，贴身婢女回报，小卿所用的花粉正是由谢颜发放。谢颜跪在朱明院外，请求萧皇后主持公道。李若水临场闯入，在一旁列数谢颜种种对待花双蝶不公之处，萧皇后听得头痛，当即下令收押谢颜。

在场之人突然明白，万千的辩解及理由都抵不过小公主斩钉截铁的一句：&ldo;今日皇嫂用胭脂害小卿，胆子已经不小了。来日若是再生异心毒害母后，谁又能防得住？&rdo;

谢颜百口莫辩，不住哭泣。

萧皇后突然想到闹鬼那一夜，也是与谢颜脱不了干系，心底不由得恨了起来，下令道：&ldo;绞杀。&rdo;

深秋瑟瑟冷风吹拂到了安置特使的商秋别院内。蒙撒前往东海监察海堤防护事宜，并为即将到来的秋斋祭礼做准备。临行前，他放心不过萧皇后的宫闱，力邀卓王孙同行。卓王孙应允提议，乘坐金漆龙舟，一起去了东海。

再过几日，聂向晚当值完毕，从朱明院退下来，径直回到自己的偏房休息。扇形小窗外突然响起一些碎语，她也见怪不怪，继续清洗。

随特使来到北理的华朝宫女也住在小院内，她们轻声议论道：&ldo;卓大人已经回了，瞧着憔悴了不少，两鬓竟然染了白。&rdo;

聂向晚持着巾帕的手不禁一顿。她匆匆吃了晚膳，等在宫苑门口，提灯远望。一道修长身影步出朱红大门，沿石阶而下，径直走过她的面前。

&ldo;公子去哪里？&rdo;

卓王孙冷淡道：&ldo;皇后唤我品鉴玉器。&rdo;

&ldo;公子请留步。&rdo;

聂向晚提灯转到卓王孙身前，借着光华一看，果然看到他双鬓如雪，眸色浅淡，像是蒙了一层萧瑟的秋霜。

&ldo;公子可是中了毒？&rdo;

卓王孙冷淡不应，先行离开。

☆、113试探

朱明院珍宝阁，玉器琳琅，宝瑞祥光。一尊两尺多的美人雕静静站在琉璃龛内，碧绿通透，隐隐带有油脂光泽。萧皇后穿着抹胸洒金凤褶裙，外罩碧纱衣，正笑盈盈地站在雕像旁。看见一袭素袍的卓王孙走入，她便遣退随侍婢女，说道：&ldo;公子认为这尊美人如何？&rdo;

美人玉骨，体态妖娆，一大一小，似乎有两尊。

卓王孙的目光只落在玉雕之上，语气淡然如旧。&ldo;上好岫玉，细腻无暇，当属珍品。&rdo;

&ldo;我信公子的眼光。&rdo;萧皇后从幕帘后走出，点燃栏架上的灯盏，一回头就惊呼了起来，&ldo;公子怎会变得这样憔悴？&rdo;

卓王孙容貌如昨，在光彩下夺人眼目，然而鬓角的霜白染上几丝沧桑尘色，衬得眸子越发冷淡。他不说话，一股疏离之意便萦满全身。萧皇后细细瞧着他，突然像是顿悟到什么，急声说道：&ldo;公子只随国师出行过东海，难道说，这是国师做的？&rdo;

卓王孙冷淡回道：&ldo;皇后日后不用再召见我了，惹得国师不高兴。&rdo;他也不施礼，转身就走出阁门。

萧皇后在后恨恨磨牙：&ldo;这个蒙老怪！&rdo;

当夜，蒙撒领诏令入宫参见萧皇后，讨得一顿好骂。蒙撒梗着脖子争辩道：&ldo;那点小毒算得了什么，又不会要了你心肝的命！&rdo;萧皇后抓起犀角台，将他砸出门。他扒在门板上叫道：&ldo;堂堂皇后，深夜召见使臣，竟然穿成这种模样！&rdo;随侍早被屏退，萧皇后一见左右无人，索性提裙走上前，将蒙撒踢开，并关上大门。

蒙撒气得小胡子乱抖，喝退巡夜的士兵，并密令数语，专程等候在了鼓楼旁。再过不久，四名乌衣乌帽的巫祝趁夜色潜往特使所居的商秋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