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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正在喝酒,闻言,从杯沿儿上方抬眸看她。
他微仰着头,衬衫顶端扣子开了两颗,程若绵能看到他吞咽酒液时滑动的喉结。
喉结是男性的象征,是而,总被赋予某种特殊的靡丽意味。
想到这一层,她转开了视线。
颊侧升温,她能感觉他在看她,就在她即将承受不住的时候,陆政嗤笑一声,不咸不淡说,“……你关心?”
“……只是随口问问。”
陆政没再回答,半靠着岛台对面的案台边缘,不紧不慢喝着杯中酒。
程若绵很想问,为什么带她来?是有什么事么?可此刻就开口未免显得太沉不住气,她就没作声,转头去看落地窗外。
北城二月天,树木萧瑟凋敝。也许这样单调的景致不足以吸引她,是而虽则眼睛望着窗外,全身的感官和注意力却还是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她总是无法忽略他。
余光里的他,变成了烛火般的影儿,衬衫的灰和西裤的黑,成了映在视网膜上去不掉的色块。
她记得他的身材,在国贸商场外,仰视角度之中他笔直修长的腿、劲瘦的腰,还有那宽肩……浑身都散发着成熟坏男人特有的不动声色的攻击性。
她收回视线,过程中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自己心绪却稍有不稳,掩饰似的拧开矿泉水,微仰头喝了两口。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觉得现在开口时机应该是差不多了,便问了句,“您今天找我是有事?”
陆政那深沉的研究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两秒,“我倒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想跟我说的?”
明明是问句,他的语气神色却称得上漫不经心,像只是随口一问,结果如何都无关紧要。
程若绵云里雾里,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坦诚地摇摇头,“……没有。”
陆政虚眯了眯眸。
他是在给她机会了。
先前几次相遇寥寥数语中,他知道她在被谷炎纠缠,派尚策稍作打探便知道了她与谷炎过往的所有来龙去脉,可要不是刚刚在屏风后亲耳听到佟宇和谷炎的谈话,他也不会知道,她面临的事儿竟是如此急迫,就在周四晚上。
白纸一张的小姑娘,若是去赴约,后果不堪设想。
但现在看她的表情,她好像并不觉得这事儿跟他陆政有什么关系。
陆政轻轻勾唇,不置可否。
停顿片刻,他转而淡淡地道,“今儿碰见佟宇了,他跟我说起你。”
程若绵反应了一下,“……是么。”
“他人怎么样?”
“他帮了我很多次,应付谷炎。也从不要什么回报,所以,我请他吃饭也是想还一点人情。”
陆政重复她的用词,“‘从不要什么回报’”,他意味不明轻轻笑一息,“钱货两讫尚且有不少陷阱,你倒是信只行善举不要回报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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