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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洲没再问了。
只不过两只手似乎有点闲不住,有时候会去摸她妆奁里面的簪子,把上头镶嵌的宝石给扣下来;有时候百无聊赖地拍打着花瓶,指节上的戒指咯吱咯吱地削下来一块白瓷。
一向喜静的太尉,竟然如此聒噪。
小满埋低了头,“娘娘在里面睡呢。”
褚洲眯着眼睛笑,“我知道啊。”
没过多久,被褚洲派来诊脉的女医从内殿里走出来了。她在距离褚洲一丈开外的地方跪下,“禀大人,娘娘确实怀孕有一月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孽种。
褚洲往后靠了靠,“打得掉?”
女医是被褚洲安插进宫里的细作,听到他的话,也不过是抿抿嘴,然后神色无常地回复道,“娘娘体弱,堕去胎儿可能会损伤母体,恐怕今后要落下病根……”
她一顿,注意力被旁边的小满吸引了去。
褚洲轻轻扫了小满,小满就抖得更厉害了,仿佛身上单薄的骨架都在嘎吱嘎吱地摇晃。
褚洲皱了眉,下意识地去摸腰上的佩刀。
要是能一刀宰了人,也不至于看了碍眼。
小满鬼哭狼嚎地,“大人、大人,奴才是您的人!奴才生生世世都会为您效力的,今儿个听到的话奴才都会烂到肚子里的!”
褚洲不缺奴才,只想着割了小满的喉咙,好让他闭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可褚洲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东西来——他来她这里就很少带那些个会吓着她的玩意儿。
“若是生下来……”
“若婕妤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的落地,自然不会对她的身子造成什么伤害。只唯有一个,今后只怕不能再有所出。”
褚洲静坐了一会儿,安静到小满和女医以为他就要这么一直坐下去的时候。
“宋璞玉来过没有?”
“早上的时候来过一趟,不过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小满一想,又补充道,“也不知道怎么的,尚书大人这一月来只是坐坐就走了。”
褚洲笑得乖诞,“这也难怪。”
她肚子里有了种,自然也不好与他做那档子事了。宋璞玉又要避人耳目,可不就得坐坐就走了么。
褚洲拨了拨香炉,挑了好一大块安神香递入炉肚儿。空气里很快地翻腾起浓厚的幽幽香味,随风递入安静的内殿。
褚洲无视了两个人,踏入殿中。
只有床头点着一亮半明半昧的灯,在风雨飘零的天地中放射着丝丝的暖意。褚洲吹灭了灯,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没过多久,他点了点墙上的一颗凸起。
陈旧的墙面竟然开始晃动了起来,震得上头的泥沙坠下。很快,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又长又窄的隧道,一直绵延着伸向了最低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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