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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第4页）

“放我下来！”纳兰迦一被抱住就挣扎起来。

“在上面呆着，盯紧敌人的位置。”布加拉提一句话就让他老实下来。

那个突袭失败的敌人没有再次出手。米斯达和福葛两人一起行动，把整艘船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也没找到人。在场没人出声，严峻的现状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那只手是一个幻觉吗？不，那绝不可能。那确实是一只替身的手。本体也毫无疑问就在船上，纳兰迦始终能捕捉到一个多出来的呼吸。呼吸的主人却仿佛一个幽灵，布加拉提的“钢链手指”将那个呼吸游走过的位置全部安上拉链，简单粗暴地直接打开，连一个残影都没有发现。

“艾达，1号和2号两艘船都不见了是吗？”阿帕基问。

“对，但是管理员叔叔说雷达一直开着，可信号只有一个。”

阿帕基思索了片刻，又问：“纳兰迦，敌人现在的位置。”

“米斯达的背后！”

话音刚落，米斯达已经变换了位置，对猛刺而来的那只手开了一枪。他的替身小人们操纵子弹的方向，一击贯穿敌人的手腕。那只手立即从甲板的缝隙缩了回去。

布加拉提上前用能力打开那个位置，底下的船舱仍然空无一物。

握着尖锥的手仿佛气急败坏似地不断出击，将每个人都袭击了一遍，却因被半空中监视的纳兰迦大声提示而落空，甚至另一只完好的手出动时，再一次被米斯达击穿。这下两只手都鲜血淋漓。敌人的袭击出现的地方都被布加拉提打开，但仍然如刚才一样，任凭甲板上血迹斑斑，船舱内部仍旧干干净净，别说是人，连一滴血液都没有。

数次反复，布加拉提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真是，意外地学不乖。”他低声说着，看向其它伙伴，迅速打了几个手势——那是只有小队成员们才明白的暗语。

“放我下去吧，换新人上来。”纳兰迦会意，侧头对“粉红月亮”说。

猫神替身看向艾达，在对方点头之后，缓缓地把纳兰迦放在甲板上其它伙伴的身边，保证他的双脚落地时足够轻巧。

艾达在这个过程中环住替身的脖子，从它的肩膀爬上后背，手脚并用地固定住自己。“粉红月亮”跟着捂住乔鲁诺的嘴，另一只手就像先前抱着纳兰迦一样，带着他离开甲板，回到游艇上空。

乔鲁诺的双脚刚刚腾空，布加拉提就突然用替身打开了船尾的底部，甲板上的其他人则站在原地没有活动，甚至不太惊讶——纳兰迦和米斯达张开了嘴，但没发出任何声音。

海水横冲直撞地从拉链的缝隙涌进来，船尾开始被拉得下沉。乔鲁诺之外的小队成员们在船体开始向后倾斜的时候，纷纷奔向船头的桅杆，攀在上面。这进一步加快了船体倾斜的速度。

此时，整艘船突然如同一只蜕壳的蝉，外层的2号船剥落了，膨胀回原本的样子沉入海底，而终于露出原貌的1号船此时才逐渐摆脱倾斜，重新稳定下来，向前行驶。

原来，并没有消失的信号，只是两个信号重合了。

小队成员们重新站在了甲板上，“粉红月亮”把乔鲁诺和艾达也放下来，消失了身影。

一个陌生男人赶在2号船沉没之前，从布加拉提制造的拉链缝隙里爬出来。他剧烈地咳嗽，眼神狠厉地瞪着眼前的人，他似乎有点孤注一掷的冲动劲儿，握着尖锥就朝着离他最近的福葛冲过去，马上就被布加拉提的“钢链手指”飞来的拳头给砸中了颈部，暂时失去了对自己脖子以下部位的控制权。他刚要破口大骂，嘴上又挨了一拳，这下就真的成了“嘴上装拉链”了。

阿帕基一手拎着俘虏的身体，另一只手给他搜身。

“钱包，里面有张驾照。”他读出这个人的名字，“马里奥·兹凯罗，罗马来的。”

“是谁雇他来刺杀的吗？”米斯达把兹凯罗那颗惊慌的脑袋拎起来，“让我审他吧。”

“交给你了。”布加拉提叫上阿帕基，“我们趁这个时间看一下他有没有和外界联络。”

阿帕基马上命令乔鲁诺：“你到船头去，不许往后看，能给你听个响已经不错了。”

“别这么针对新人。”布加拉提劝他。

“那不行，我惜命。”前警察冷冷地拒绝，又瞪艾达。“你去看着他，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艾达蔫蔫地“哦”了一声，和乔鲁诺并排站船头去了。

阿帕基和米斯达两边的动静都不小，艾达的耳朵还算好使，但海鸟此起彼伏的鸣叫和纳兰迦调到最大音量外放的音乐捣乱，搅和得她听不太清楚，索性就不听了，和乔鲁诺一起沉默地望着远处的海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