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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28 断崖落人下（第3页）

“瑶之，跟我回去吧。”面纱女轻轻拉住我的胳膊。身上的伤显然是不堪入目的，可疼痛吗？不疼。这种疼远比不上心中的疼。

“这里不属于你。”面纱女皱着眉头看向我：“瑶之，你难道将我忘了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可在十年前的战争后，你失踪了，我本以为这辈子再与你无缘。可那日，我再次看见了你。我的心，不知有多欣喜。”面纱女将手抚在我的脸上。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心不再有知觉。只是空荡荡的。

我脱开她的手，走向了悬崖边缘，俯下了身。

离师姐在里头。

“你在干什么！？”面纱女大力地将我拉后：“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再往前一步便会跌下！”

“可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她若不在，我又要如何独活于世。

此刻的我深深地了解到长情姑娘的痛苦。她不会死，便以长伴韶华公主生生世世。可我是平凡人，若要我独自终老，还不如死了百了。

“我的命是她救的！情是她所控的！我这一生，别无再喜！”我像个野兽一般咆哮，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啪”地一巴掌，火辣辣的感觉在我的脸上漫开，面纱女的这一掌，像是拍醒了我的思绪。

强忍的泪水像是狂泉般涌出。

离歌她，永远地离我而去。

“你能不能清醒点！我才是真正陪你走出过往的人！？离歌这个女人，仅仅是一个只会给人带来祸害的灾星！”面纱女愤怒，她雪白的颈脖浮现出青丝。

“你说什么…”我晃神：“我不允许你这么说离师姐！她才不是灾星！”我反驳，即苍白，又无力。

面纱女冷笑：“那你可是有所不知了。”

“那位赫赫有名，诛凌派的大弟子——离歌，在她出世的当晚，玄月派的掌门便被人杀害。她的亲生哥哥离愁也因她而死。就连诛凌派的前掌门——离殇，她的亲生父亲，同样也是被她间接害死！”

“她的至亲，全都是被她这个灾星给害死的！”

我呆住，脑袋里头鸣鸣作响。离师姐的过去，是真的吗。离师姐的至亲……

是因为如此才逃避我吗。

“像她这种人，死了不才是最好的吗！？”她的话像是带着剧毒的银针一般，狠狠地在我心中蜇了一个窟窿。

“若不是我方才将你和那小男孩救起，你早已命丧于深崖里头…”

“我不认识你。”我开口。

面纱女被我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皱起眉头：“我晓得…你只是失去了记忆…我会让你再次忆起我的。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

回去？回去哪里？家吗？我最重要的家人都不在了，可谓家又哪来的温暖。

只能说对不住师娘。欠下的恩无力偿还。

“为什么！那个女人就真值得你如此为她痴情！？”面纱女燥怒，声音怒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重要了。以前的事不重要了，我只要她。

“是。”以前我不明白，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我懂了。

“放过我吧。我不会随你回去的。就算我们曾经真的要好，可现下我的心，全都被她占满了。”

“她若不在，心里头空空的。”

“我要把她找回来。”我莞尔，露出两颗无奈的虎牙。

手中的霜刃隐隐震动。它也在为我悲鸣吗？

我后悔，自己醒得太迟。我得弥补，还得谨记。下一世，别再退缩了。

忽地，深崖里传出能划破苍穹的撕吼声。像是有不知名的物种正欲要从深崖里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