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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esp;&esp;这次，孔黎鸢并不觉得，年轻女人是为了照顾她们，而把花菱草挂在了自己这边。

&esp;&esp;她看着年轻女人眼底满意的笑，知道对方大概是单纯觉得，花菱草放在这边，像是在给她们开路。

&esp;&esp;仍然是那个电台，仍然是那首跳跃热情的《californiadrea》。

&esp;&esp;花、风、行驶的车和加州梦，都让人昏昏欲睡。更何况在上车之前，孔黎鸢还经历了一番辛苦的“逃亡”。

&esp;&esp;——这是一个极其好睡的下午。

&esp;&esp;其实在这个时期，孔黎鸢一向精力充沛，“睡眠”这种过分静谧的事，不会轻易侵蚀她浮躁的世界。

&esp;&esp;但她微微侧头，手不自觉地按了下脸上的伤口。

&esp;&esp;尖锐的痛感袭来，没有让她更清醒。

&esp;&esp;于是只能将手懒懒地搭在车门边，被风扑簌簌地吹着。

&esp;&esp;倦意渐渐包裹，如同蛋液般地流淌，将她包裹在一层白膜里，敞开的车恍然变成透着光的蛋壳。

&esp;&esp;薄薄一层，一捏就破。

&esp;&esp;意识再回笼，车好像已经停了，蛋壳里的场景恍惚朦胧，蛋壳外却嘈杂喧闹。

&esp;&esp;——忽而听见有人喊“bertha”。

&esp;&esp;咔嚓一声，是蛋壳碎了。她「清醒囚徒-p」

&esp;&esp;她们才认识不到十二个小时。

&esp;&esp;但她不说旅友，不说陌生人，不问她的名字。却和别人坦坦荡荡地说，

&esp;&esp;“当然是朋友啊。”

&esp;&esp;这个人拥有的一切都像极了那个模糊的名字：

&esp;&esp;bertha。

&esp;&esp;她真的叫bertha吗？还是孔黎鸢有所误会。但模糊戳破蛋壳的声音实在太遥远，已经让人有些无法分辨。

&esp;&esp;孔黎鸢这样想。于是，在手心停留过的金色头发，也就转瞬即逝。

&esp;&esp;像她以为那般软，却还要韧一些。

&esp;&esp;只稍微走神一会，就从她手心中飞速滑走。

&esp;&esp;年轻女人自己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件事。nile却先发现她已经醒来。

&esp;&esp;似是想再问些什么，但看到她醒过来，到底是没再说。

&esp;&esp;于是年轻女人也顺着nile的视线望过来。背对着快要落下来的太阳，侧身看她，朝她笑，

&esp;&esp;“你醒了啊？nile要和我们分开了，她是特地等你醒来，然后好和你道别的。”

&esp;&esp;话落。nile皱了一下眉，好像不太满意她的说法。

&esp;&esp;孔黎鸢缓过神来，搭在车门边上的手往外伸了伸，

&esp;&esp;“再见，nile。”

&esp;&esp;她笑着说再见，明明这次过后她们再也不会见。

&esp;&esp;nile抿了一下唇，看了看年轻女人，又看了看维持着笑容的孔黎鸢。

&esp;&esp;最终还是伸出手，和她相握。用中文，比较生硬地说，

&esp;&esp;“以后要是在s上看到我的比赛推选，记得给我点个赞，或者给我投一票。”

&esp;&esp;真是够古怪的道别方式。

&esp;&esp;惹得年轻女人在一旁笑出声，说“好啊”。这个人说话时总有一点温吞的尾音。孔黎鸢这样想。

&esp;&esp;nile走了，在金色夕阳下，身影越缩越小，影子却越拉越长。

&esp;&esp;孔黎鸢漫不经心地靠在车边，懒洋洋地眯眼，看敞开的车外，车流人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