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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道:“晨起洗漱添妆更衣,膳时布菜,出行打点,入夜洗漱就寝。我那时是大夫人身边儿最得脸的侍从,连守夜这事儿大夫人都舍不得让我做!”
晚青‘哦’了一声,这才抬眼含笑看她,“入夜洗漱的时候洗脚水不是你打的吗?”
“这......”
“你既然打了洗脚水,我说你是洗脚婢有错吗?”
“我......”刘氏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向后退了两步,“你无礼至此,目无长辈,尊卑不分,血口喷人!我定要将此事告诉老爷,让老爷替我做主!”
她转身欲离去,身后传来晚青轻飘飘的声音,“二姨娘只管去,爹爹到今日还对昔日醉酒误事一事儿耿耿于怀,不过是娘大度,不计较罢了。你赶着去旧事重提,到底是要打了谁的脸,你仔仔细细的想明白了。”
刘氏自然不敢去。
是她不要脸爬上了顾峥的床,天官赐福一朝有孕才得了今日风光。
莫说顾峥,贺氏和佘太君对她的意见大着,她无端闹这么一出,把当年不体面的事摆在明面上,伤了的只能是她自己的脸面。
见刘氏怔在原地不动了,晚青才望着她的背影柔声道:“或许今日是我说话重了些,二姨娘要是觉得变扭,我给你赔个不是。”她起身,有气无力的向刘氏福了一福,“从前的日子再难熬二姨娘也熬过来了不是?如今的风光体面,谁还会想到您从前洗脚婢的出身呢?”
“你!你还说!”刘氏气得跳脚,晚青连忙捂嘴倩笑,“哎呦,瞧我这张嘴,尽说胡话了。二姨娘您多担待。”
刘氏刚要继续说下去,却感觉身后有一股无形的重力袭来,仿佛是谁在身后用力推了她一把,令她失去重心扑身向前。
晚青见她尖叫着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自然害怕,身子向后退了两步也没扶她。
于是乎,刘氏双膝狠狠在地,就这么跪在了晚青面前。
“呀?二姨娘这礼可大了,不是逢年过节的何故行此大礼呀?”晚青虚情假意上前搀扶她起来,刘氏痛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回头,“是哪个不要命的敢......”
话没说完,只得硬生憋回去。
立在她身后冲她咧嘴笑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穆弈秋。
穆弈秋冲刘氏摆手,乐呵道:“方才婶婶背后有好大一只蚊子,我怕它咬婶婶,就帮你把它拍死了!”
晚青憋笑等着看热闹。
刘氏哪里敢骂穆弈秋?
人家是皇帝的儿子,她敢说一句重话,脑袋可就没了。
哑巴亏咽下肚,刘氏推开晚青搀扶她的手臂,一瘸一拐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却被穆弈秋拉住。
只听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替婶婶拍死了蚊子,婶婶怎不谢谢我?父皇说,旁人帮了你,你却不言谢,是没礼貌的表现。”
刘氏满口的齿都快被她咬碎了去。
她憋着口气,冲穆弈秋大喊道:“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全家!”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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