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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班结束后没多久就要期末考试，三班和六班正好楼上楼下，季钦扬几乎每天都能提前走，再专门绕到二楼去等谢孟。卓小远次数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ldo;你们真是老夫老妻啊，天天这样也不腻？&rdo;期末考考三天，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季钦扬交卷子交的早，头上扣着耳机靠在三班门口的墙边。卓小远看见他的时候表情就挺嫌弃。&ldo;又不等你。&rdo;季钦扬把耳机挂脖子上，他看着谢孟出来，男生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眉目俊朗，双眸乌黑明亮。&ldo;考得怎么样？&rdo;谢孟笑了笑，顺手揉过季钦扬的后脑勺。季钦扬挑眉：&ldo;这话不是说好不能问学渣的么。&rdo;谢孟看他：&ldo;说的你好像是一样。&rdo;&ldo;我就是啊。&rdo;季钦扬懒洋洋的趴到谢孟背上：&ldo;我数学很烂你又不是不知道。&rdo;季钦扬骑着自行车，谢孟坐在后座上喝热奶，红绿灯停下来的时候季钦扬回头看他。&ldo;给我尝尝啊。&rdo;谢孟站起来把管子凑他嘴边。季钦扬就着他手喝了一口：&ldo;不是甜的？&rdo;&ldo;原味。&rdo;谢孟笑着，他突然低头亲了亲季钦扬的嘴唇：&ldo;给你加点糖。&rdo;张秀娟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看见谢孟回来才睁开眼：&ldo;小季也来啦。&rdo;季钦扬喊了一声好婆，张秀娟笑着回了句：&ldo;乖孙孙。&rdo;谢孟进屋里帮老太太把收音机拿出来，又找了条毛毯。&ldo;别在外面晒太久。&rdo;谢孟帮张秀娟把腿盖好：&ldo;冷了叫我。&rdo;张秀娟这阵子精神又差了许多，去医院看了，也检查过，医生只说年纪大了，却没具体的病症。耄耋之年，垂垂老矣。谢孟不敢多想，只是尽可能的多陪着她。季钦扬吃了晚饭才走，谢孟送他到巷子口，两人并排走一会儿，便拉上了手。谢孟的掌心潮湿温热，刚开始只是普通的握着，到后面季钦扬的手指与他扣在一起，抓的太紧都有些疼，却谁也没松开。季钦扬在巷子口停了下来：&ldo;你回去吧。&rdo;谢孟嗯了一声，手却还拉着。&ldo;中音的推荐信别随便扔了。&rdo;谢孟突然道：&ldo;要是考得上的话，不去太可惜了。&rdo;季钦扬没说话，他看着谢孟，手上微微用力将人拉进了怀里。三天考试结束，公布成绩排名，寒假作业又多了几张卷子，过年过的晚，张杠杠为这事儿抱怨了好多天。&ldo;小孩儿才喜欢过年。&rdo;齐飞埋汰他：&ldo;你当自己多大啦。&rdo;张杠杠不服：&ldo;没结婚前都有红包，过年哪里不好啊。&rdo;齐飞早几年就没了红包拿，不但没红包，每到逢年过节他还得带小孩，所以对过年完全提不起兴趣。反过来，针对家里人太多的烦恼，卓小远和谢孟也完全不能体会，前者父母都在外工作，卓近近病了那么多年，真的是拖一年是一年，每一天卓小远都跟偷来的一样珍惜。&ldo;近近这阵子怎么样？&rdo;季钦扬问道。卓小远：&ldo;考试前几天进了次医院，最近回家了，过年应该能在家里过。&rdo;谢孟鼓励似的拍了拍他肩膀。&ldo;你奶奶怎么样？&rdo;卓小远问他。谢孟平静道：&ldo;还是老样子。&rdo;卓小远点头，他笑了笑，吊梢眼显得痞气十足：&ldo;人少过年也不麻烦，东西不多，用不着折腾。&rdo;几个人交流一番，只有季钦扬也许出国旅游过年。&ldo;还没定。&rdo;季钦扬坐在谢孟位子上，笑容漫不经心：&ldo;我妈想出去，我无所谓。&rdo;齐飞调侃道：&ldo;你妈和你爸简直神仙眷侣，你就是个多余的。&rdo;季钦扬也不生气：&ldo;是啊，所以我也不想出去，他们两玩我都不知道干什么。&rdo;&ldo;那来我家过年啊。&rdo;张杠杠永远是人多不嫌烦的类型：&ldo;我妈提多少次了让我带朋友回去，你们一个都不给面子……&rdo;季钦扬看了眼谢孟，笑着道：&ldo;再说吧，反正不会一个人过的。&rdo;过年前下了雪，谢孟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都成了白色，他呵了口气，回房间去套了棉外套出来打拳。张秀娟捧着汤捂子站在屋檐下，边看小孙子打拳边和他说话。&ldo;等下去趟菜场，要杀只鸡啊。&rdo;谢孟前腿下压，行云流水的一转，地上的雪被扫起薄薄的一层：&ldo;还有呢？&rdo;张秀娟絮絮叨叨的数：&ldo;买糕，买栆，买面……再买点炒货零嘴，还有糖啊，别忘了。&rdo;